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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理说:“这米送给你了,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我说话算数,答应的事,肯定会尽力去做。
不过,这米我却不能要。”
“你不要太在意,仅是感谢的意思,再推来推去就没意思了。”
经理很仗义的样子,虞松远只好收下。
虞松远走到饭店门外,刚将提在手里的粮食背到肩上,正要走,却听到里面一个女人高声泼口大骂那个经理,“姓刘的你他娘的疯了,给一个穷小子这么多钱?二十元就打了,你给一百?我拚命使眼色你全当没看见!”
经理的声音道,“你他妈懂个屁,这乡下小子虽然是个穷光蛋,但你看他那眼色没有,比他妈茅坑里的石头都硬。
越是这些穷汉,骨头越他妈硬。
我不软一点,他肯定不尿你。
大冬天的,你让我上哪去找这源源不断的活鱼?多给这几块钱,你就当施舍给乞丐,或是让小偷偷了,会死?”
“没本事你开什么饭店,当初你和我爸是怎么说的?”
“少拿你爸压我,不想过你他妈滚蛋。
四处放骚,勾三搭四的,那天你和李局长两人关在包厢内在干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
帐我他妈还没跟你算呢,**……”
经理插着手,叼着烟,骂骂咧咧地走到饭店大门外,却见虞松远正站在大门旁边,默默地望着远处的天空。
知道说漏嘴了,经理马上涎着脸贴了上来,“同学你别在意,这老娘们小抠油儿,太烦人了,我是哄她才这么说的……”
虞松远没有理他,他快步离开饭店。
身后是经理的声音,“周三我等你……”
走出去好远,虞松远的眼泪悄悄流了出来。
他拚命地克制自己,强制自己忘掉这一切。
已经到了万难的时刻,人到屋檐下了。
当初,韩信就在离此不远处受过胯下之辱,今日,小爷我也得把这口气生生地给咽下去!
周三,他还是以家里有急事为由,请了一天假。
结果,那天下了一场入冬前少有的一场小雨,忙活了一天,只钓到二十多斤,其中,大鲈鱼也只有六七条。
答应人家的事,没办利索,但虞松远再想钓,天色已经不早了。
他曾到图书馆查了一下,此时节鲈鱼应该返回灌河出海口产卵哪,或许是这条河沟独特的地理结构,或许是这里丰盛的食物来源,也或许是这里潮汐起落时海淡水相混的独特生态,让这些大鲈鱼耽搁了行程。
当他下午把鱼送到饭店时,经理正望眼欲穿地在门前张望着。
突然见虞松远提着口袋走来,经理提着的心才放下,就差给他跪下了,千恩万谢,非要给他一百元。
并表示什么时候他送鱼来,都按这价收,多多益善。
虞松远没理他,从始自终没说一句话,拿了钱迅走人。
他一扫被盗后的颓唐,意气风,直接上市场,一番讨价还价,最终花七十八元,买了一辆八成新的上海飞鸽牌自行车。
又顺手买回一瓶地瓜烧,一包盐炒花生米,二十斤玉米面儿。
回到宿舍,把因死掉而被自己留下的两条大红鱼清理干净,在水池前的空地上支起木架,点起篝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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