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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光是这半阙,其实已经是顶级造诣的了,寥寥几句就已经将那些没去过北方的年轻才子们仿佛看到了一片雪原,宏伟大气。
可因为少了下半阙,总觉得缺了什么,但不重要了,这半阙词已经成了他们讨论的焦点,甚至盖过了宋北云给玉生写的那首愁绪之词。
等人们缓过神时,宋北云和玉生已经不见了,没人发现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甚至不知道刚才那个狂徒叫什么名字,他们只知道这人留下了一张写满食物的地图还有地图上的半阙词。
比不过,半阙都比不过,这些才子都有点萎靡,这场春会不光被人用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旧山河刺激了一把,还被同一个人用半阙词给碾压了一番。
前半场讨论的话题都在北坡都在郡主身上,而后半场的论点却已经集中在了滔天的故土情怀之上,割地赔款、纳贡和亲,只要是个人恐怕都会觉得屈辱吧。
当这些情绪平复了一阵之后,北坡为了调动气氛,就试着让人续写了一番宋北云的下半阙,但不管怎么尝试都配不上上半阙那波澜壮阔的景色意境。
最终,春会不欢而散,郡主没有挑到刺,反而还被人给刺挠了一番,心中自然有些愤愤不平。
但当她回到府中仔细端详那张地图和那半阙词时,越看越觉得这人的才情和他那个德行不是很匹配。
“铃儿,看什么呢?你说你一个姑娘家,整日在外头鬼混个什么。”
“爹爹!”
瑞宝气哼哼的对刚走进内堂的福王说道:“女儿今日被人欺负了!”
“哈哈,在庐州这一亩三分地,谁还敢让你这煞星受委屈?”
瑞宝郡主将那张地图拍在桌上:“你看这人!
卖弄才情!
还故意只留半阙词,气死我了。”
福王拿起那张地图,仔细端详了起来:“唔,这字可是一手好字啊。”
“爹爹……”
“好好好,我看看。”
这福王是赵性的亲叔叔,年轻时也是个有才之人,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不说,还能带兵打仗,算是个文武之才,只是后来他就不问世事了,成了个闲散王爷,不站队、不帮腔,不管是清君侧时还是之前联合打击赵性时,他都以亲缘之名保持中立。
随着日渐发福,许多人都已经忘了这福王当年是何等的英武,大多数人只是当他是个整日笑呵呵、平易近人的胖王爷,不问朝政不问世事。
他拿起宋北云的地图,仔细看了看,看到上头的把子肉时,会心一笑:“当年爹爹可还真吃过这羊肉,滋味的确鲜美。”
他说着,仿佛回到了当年,眼神中似乎有些怀念。
而再往后每多看一分,他眼神中的东西就更多一分,有些惆怅有些忧愁又有些感叹。
当他看到那半阙词时,眼神甚至有些飘忽,直愣愣的出了神,甚至直到瑞宝郡主喊了他好几声,他才回过了神。
“爹爹,你怎的就走神了?”
福王轻轻摇头,悠悠叹了一声:“当年父皇命我领兵镇守云州以防鞑子掠劫,那年大雪,我站在城楼上放眼望去,就是此情此景。
这一晃,已然三十个年头咯。”
“父亲……我是让你给我出口气,你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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