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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公子”
众随侍便隐匿在附近,东城听到吩咐,几个纵身便到了亭外。
谢姜裣衽对王司马屈膝施礼,回过头来又向王九福了一福,细声道:“告辞”
这两个人,一个老奸巨猾,一个行事莫测,谢姜一万个不想同他们打交道,何况王馥一去不返,不知道套出来有用的东西没有。
东城送谢姜下山。
王家祖孙两个俯首看着石径,直等谢姜银粉色的长裾在风里扬扬卷卷,没入松林之内,王司马抚髯叹息:“可惜是个小娘子”
扭脸看了王九“能舍能弃,又懂得审时度势,她要是男子,必是你的劲敌,谢怀谨教女若此…不可小觑”
盯着漠漠松涛,王九淡然道:“谢给事为人豁达端方,决计教不来这样诡诈多狡的闺女,何况…”
说到这里,想起来初见时谢姜头上的血痂,还有这次…耳朵下的青痕,忽然住了口。
“拿玉佩出来探谢家的底儿,不怕弄巧成拙么?”
王司马摇头踏下石阶“东西留在谢家人手里,总不稳妥”
王九躬身施礼:“是,孙儿这两天拿回来”
两河盐价突涨,相邻诸国纷纷上表责难,封王便下密令让枢密院彻查,王九游历出行,正是因为收到探报,衍地煮枣几邑均有世家参与其中。
衍地赵家深陷在内,他要查姻亲谢家插没插手。
正因为怀了这个心思,王老夫人要送机灵讨喜的小姑娘去疏雨楼,王九便将人截到积玉亭。
只是没有想到,谢姜不仅精通棋技,心思更是谨慎诡诈,王九打算赢得最后一局,她竟然摆了天迷残碁出来。
风势渐大,远山拿了披氅递给王九,低声问:“谢小娘子认出来公子了么?”
王九淡然道:“诡诈成这个样子,竟然不怎么认人···”
说了半句,扫眼看了远山“回去想法子,将玉佩拿回来”
远山苦了脸:“谢小娘子心眼儿多的像莲藕,就是知道第三局难赢,才不跟公子对棋,她到手的东西…”
话说了半截,意思却很清楚,比心眼儿不如谢姜,拿银钱换又不可能,到她手里的东西,想要回来…难。
太阳渐渐西斜,几只雀鸟叽叽呱呱落在亭子顶上。
王九顺阶而下。
远山只听到这人慵懒舒缓的声调:“后日清晨,给我拿过来…”
谢姜回了藤花巷。
刚进大门,北斗与韩嬷嬷迎上来。
韩嬷嬷挽了谢姜,低声问:“怎么到现在才回来,出了什么事么?”
看样子,两个人在门口等了很久。
谢姜吩咐北斗:“将车上的包袱拿到屋子里”
说了这些,回过头来对韩嬷嬷解释“陪九公子手谈两局”
“姨夫人只说娘子陪家主用饭,晚些会回来”
两个人边说边走,刚进紫藤院,韩嬷嬷便转过话头儿“大娘子也是刚刚到家”
一起出去赴宴,不光分三拔回府,还都这样晚,老嬷嬷有些奇怪。
不用问,谢姜也能猜到,不管是为了面子还是做给旁人看,王老夫人留下崔氏,让她同王馥去疏雨楼用饭,既有抬举的意思,更是借机打压其它两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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