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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这些,转回来眼珠看了王馥,小小声道“被盖都是湿的,不信阿至姐姐摸摸”
王馥伸手在谢姜腰窝儿里挠了一把,不等她叫出声来便收回了手,道:“汗一出来,病就快好了。
行了,你先裹着棉被去榻那头,让丫头将被褥子换了”
知道谢姜出了透汗,几个人总算是放了心。
玉京寒塘两个丫头拘了被褥铺盖,将榻上又捣饬了一遍,两个人这才睡下。
韩嬷嬷端了一盏笼纱小灯放在榻前的案桌上,看了玉京寒塘两个丫头吩咐:“今儿个内屋里留两盏小灯,外厅的小灯也不用熄。
娘子出透了汗,夜里给她端两次水喝”
说了这些,回身对着床榻屈一屈膝道:“老奴告退”
谢姜睡在里床,王馥便从被子里伸手出来一摆:“嬷嬷歇着去罢,阿姜要是渴了饿了,不是还有我嘛”
韩嬷嬷出来内室,吩咐两个丫头闩好门,便回了后院。
烛光从窗子里透出去,“簌簌”
急落的雪粒被烛火一映,愈发显得绵密起来。
靠近紫藤院东南角儿那里,有三棵榕花树,几个丫头扫雪的时候,便将雪都堆在了树下。
韩嬷嬷撑了伞刚转过正屋的山墙,最边儿上的雪堆突然动了起来。
一个穿了白色大氅的“雪人”
,猫腰低头,小心翼翼移到了正房窗下。
矮身听了片刻,便转身窜上了邻舍的院墙,熟门熟路翻出了这家的后花园子。
“雪人”
悄无声息隐入了漫天风雪中。
落雪纷纷,紫藤院里便只余下寒风掠过屋脊的尖啸。
东街酒肆的后院里也是一片静寂,夜已深了,九公子却还没有睡下。
远山磨好了墨,看看双鱼戏莲的砚台里头墨汁己是浓稠均匀,便将墨条收到了檀香木的小匣子里,回过头来问九公子:“公子不歇么?”
“等一会儿”
九公子左手捧着书册,右手抵住口唇懒懒打了个呵欠,缓声道“再去倒杯热茶罢,煮浓一些”
看这个情形,九公子显然在等什么消息。
远山不敢多问,垂手退出了屋子。
只是半刻不到,远山又推门走了进来,抬头觑了眼九公子,小声道:“西边儿有信儿了”
说着话,抬手向着西方一指“谢小娘子受了寒,下午晌连饭都没有用。
新月还说······她私下里问了大医,说是起热的厉害,不光脸颊通红,探脉息也是受寒的迹象”
听前半句,九公子脸上露出几分戏谑的味道,又听了后半截话,戏谑便成了沉思。
九公子睑眸看着手里的书册,好大一会儿没有开口。
他不说话,远山只好继续禀报:“新月说,落黑的时候王娘子去了谢娘子的院子,看样子晚上要守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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