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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命挣扎,苏景同死抓着不放,两人没一会儿便扭打起来。
宴席中间是歌舞表演,左正卿不好横穿,便从宴席右侧出来,绕到后殿,再从后殿来宴席左侧,此刻堪堪赶来,一来便看到这场景,赶忙上前阻止大皇子——苏景同武功菜得抠脚,又才十五岁,身子没长成,哪里打得过身强力壮的大皇子。
左正卿忘了自己是个病秧子,风吹就倒,还不如苏景同力气大。
周文帝脸色铁青,“左右,还不把这俩孽障拉开!”
四个侍卫一拥而上,两个侍卫架住大皇子,两个侍卫拉住苏景同,苏景同闹了一场,力气耗尽,又被两个侍卫死死拉着,气喘吁吁,只用眼睛瞪大皇子。
大皇子怒极,一脚踹开侍卫,抽出侍卫腰间的佩刀,朝苏景同砍来。
苏景同酒精上头,反应比平常要慢半拍,正欲躲闪,那俩侍卫还一左一右摁着他,他动不了。
刀裹挟着风劈来。
左正卿惊道:“景同——”
回忆-执着
苏景同尽可能侧身,避免刀砍到要害。
刀劈来只是一瞬间的事,苏景同酒醉后的大脑反应迟缓,甚至来不及出声让侍卫松手,刀尖便到了他身边。
那一刻苏景同的时间仿佛静止,刀尖在他眼前无限放大,过往种种走马灯似地一股脑在他面前上演,从他一言难尽的身世,到他自在荒唐又满怀心事的少年时代,再到滨州赈灾时顾朔教导他的日夜,最后定格在回朝论功行赏时,顾朔平静似水的侧脸。
苏景同闭上眼。
会走到今天这步实属难料,若在此刻就丧命,也算一桩好事,不必想他的事,不必想某朝篡位和苏家千余口性命的事,不必想顾朔要娶亲的事,一切在还没变得更糟糕时停止。
“孽障还不住——”
这是怒喝的苏季徵。
“咣当”
,重物落地,苏景同左右两侧的侍卫似乎被人踹开,紧跟着他落入一个温暖厚实可靠的怀抱。
那人比他体型大一圈,将他遮得密不透风。
“没事吧?”
那人声音低沉有磁性,说得苏景同心里痒痒的。
苏景同本能地摇头,仰脸看他,从这个角度,能看到顾朔如玉般的肌肤、流畅的脸部线条、深邃藏神的眼睛、蝶翼似的睫毛、和高挺立体的眉骨,话本中说的遗世独立的美人,便是这般吧。
苏景同心念微动,真好看啊。
他要是姑娘,他也喜欢顾朔。
“景同,”
左正卿声音带着些惊魂未定的颤意,“你还好吗?”
苏景同拍拍他的手,“没事,别紧张,没砍到我。”
苏季徵从大殿当中穿过来,直奔此处。
两个摁着苏景同的侍卫已经被顾朔踹到一边,大皇子手中的刀也被踢到一边。
苏季徵怒不可遏,斥道:“叫你们把人拉开,你们就是这么拉的?!
拉着我儿子,让人拿刀砍?!
我儿子今天要有个三长两短,你们都——”
周文帝连忙站起来道,“左右,把这两个侍卫拉下去,重责二十大板。”
苏季徵冷笑一声,“二十?”
周文帝立马改口:“五十,五十,重责五十。”
苏季徵目光不善。
“八十,八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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