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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苏季徵问管家:“谁准他进来的?”
这声音传到了听雨堂,大皇子立刻起身,赶过来同摄政王说话,“王爷。”
苏季徵抬手示意他噤声,管家当着大皇子的面道:“是王爷自己进来的,奴才没拦住。”
苏季徵冷脸训斥:“让你留在府里看家,你就是这么看的?什么人都随便往府里放?明日来个刺客,你是不是也说他自己进来你没看住?”
管家一叠声道歉,“是,是,王爷说得对,是奴才考虑不周,看管不严。”
两人一唱一和讽刺他,大皇子从来被人捧着,骤一遇上此事,脸难堪得一阵青一阵白,很快又涨成了猪肝色。
苏季徵没理他,留下一句“还不撵出去”
径自穿过院子,往西院去了。
苏景同送走左正卿,没了睡意,又不想起床,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打滚儿。
一抬眼,对上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苏季徵。
苏景同重重“哼”
了一声,转了个身,用后脑勺对着苏季徵。
苏季徵笑笑,走到书桌旁,桌上放着苏景同抄的两百句“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大概是手疼,他左右手轮着抄,右手的字游云惊龙鸾翔凤翥,左手的字只能说乖巧。
苏季徵翻了一遍,从第一句到最后一句,字都正常,没有越抄越烦躁的敷衍,应当是听进去了。
“转过来。”
苏季徵走到苏景同床前,“手疼吗?”
“不要你管。”
苏季徵看到床头放着一个竹瓶,竹瓶粗糙但实用,是民间的玩意儿,“谁给的药?”
苏景同下意识隐藏顾朔:“正卿。”
左正卿虽不奢靡,但也讲究文雅,哪里会用如此粗糙廉价的瓶子,且他是世家公子,没和平头百姓接触过,未必见过这款瓶子。
如果要给这瓶子的主人找个出处,怕是顾朔。
顾朔在新州应当见过。
苏季徵收回目光,道:“别装睡了,起来,有话跟你商量。”
苏景同没理他。
“今日议论给熙郡王选妃,皇帝想定左正卿的妹妹,你要提前和左正卿通个气么?”
苏季徵问。
苏景同下意识问:“郡王殿下怎么说?”
顾朔还不知道这件事,只周文帝私下想的,苏季徵道:“他说一切听皇帝安排。”
苏景同一颗心摔到泥里,闷闷道:“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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