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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说一窍不通,自学半月,只够他们掌握基本知识点。
一个又一个学生上前,苏景同慢悠悠听完一个又一个的构思,困得眼泪都要冒出来了。
他昨晚睡得不好,算算时间,第一批派去西南的人应当已经赶到西南了,但愿能顺利找到,他心里装着事,闭着眼但神志清醒,模糊中感觉顾朔起床去了书桌,苏景同悄悄睁开眼,发现顾朔在看书,研究怎么治疗他突然发病的问题。
这种事大可以交给太医院——顾朔也确实这般做了,但他不放心,非得亲自做做才安心,又不想让苏景同知道,便趁着苏景同睡着起来看。
民间的大夫找了十几个,一天看一个,叫他们组团研究,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除了劝他想开点,就是怀疑他脑子有问题,又或者开一堆无法喝的汤药。
在食不果腹的年代,自虐自杀都太过寻常,死一个人,家里口粮能富裕些,等闲人家不看此病,自然也没多少人懂。
顾朔研究到天快微亮时才就寝,苏景同也这么睁眼看了他半夜。
两种念头在心中疯狂拉扯,一时觉得自己活着是个累赘,自从重逢,顾朔便没过过安生日子,不若死了干净,一时又觉得自己一定要好起来,不能叫他这么费心。
两种情绪拉扯,苏景同整夜几乎没睡着。
这会儿头昏脑涨。
谢永章瞧见他困顿的模样,对他那点好不容易升起来的好感,顿时跌入谷底,这人到底有没有师德,上课如此困顿,成何体统?
苏景同哈欠连天,灌了一杯凉茶,等所有学生都讲完,苏景同不紧不慢地开口,“不错,书你们都有认真看。”
谢永章心道:废话,他们又不是不识好歹。
“谢永章,”
苏景同点名,“想法不错,奇兵突袭,”
苏景同拿起谢永章设计的兵法图,随手圈了一笔,“但是顾头不顾尾,在这个地方,瓦剌有五千人镇守营地,你是突破侧翼了,你突破到瓦剌老家了,等你闯到老家,被你突破的侧翼回防,两边夹击,你自投罗网。”
谢永章脸色微变。
苏景同道:“你今晚的功课是想办法收尾,让你突袭的士兵能活着回来。”
“霍方。”
苏景同按照上台顺序,一个个点评,“你考虑得仔细,你精确算出了粮草情况,知道军备补给跟不上,守城劣势大,知道要主动出击,很不错,有点天赋。”
霍方斜眼看谢永章,菜鸡。
苏景同幽幽道:“别看他了,看我。”
霍方:……
苏景同在霍方的兵防图上圈了三个关键点,“锦州的兵力是远不如瓦剌的,打以少胜多的战役,主动突击是要你找关键点,不是让你疯狗一样出城逮谁咬谁。
你硬刚他们主力,除了死得更快,省下军备粮食送给瓦剌,没别的用处。
看到这三个位置了吗,今天你的功课是怎么通过这三个位置,以少胜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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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方:“是。”
苏景同挨个点评,谢永章发现这人的记忆出奇得好,他自诩全程仔细听每个学子的构思设想,但很快就混淆了,无法把构思和人匹配,也很难记住细节,但苏景同虽然困到打跌,似乎魂游天外,但他记得每个人的构思,每个人的漏洞,连发言顺序都没记错。
大家研究了半月想出来的思路,苏景同只听过一遍就能立刻指出不足,可见他功底深厚。
谢永章神游,为什么大家都说他是纨绔子弟啊?
谢永章和苏景同接触以来,没从他身上看到一点纨绔子弟的习性。
苏景同点名,“顾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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