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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家族庞大也未见得就全然是好事。
沈祁渊见她听得认真,便也细细与她讲起来。
“前些日子贵霜言说她手中有证据,我便想着虽然拒了她。
但贵霜这边也不失为一个查找线索的新路子。”
沈安雁不由得凑过来赞道:“叔父你当真是心思活泛,安雁自愧不如。”
沈祁渊点了点她额头把她推开:“我哪里比得过三姑娘,心思活泛不活泛不晓得,但讲话确是活泛。
年夜饭的糯米八宝饭是都被你吃下去了?嘴巴抹了蜜一样。”
沈安雁被他点得红了脸,恼道:“不夸你了,你快说吧。”
沈祁渊抿唇笑得很轻:“总之正好我从林家那边入手查的也差不多了,正好换了贵霜那边继续查。
到底真正着急的并不是大月氏,便是被翻出来也不会叫他们毁家灭族,便藏得没有林家那样严实。”
沈安雁静静听他说话,只觉得良夜寂寂,沈祁渊微微低沉的嗓音便好似响在耳边,抑扬顿挫都砸在她心头上。
她听得仔细,沈祁渊也讲得耐心,总归这夜是要守夜的,也并不急着入眠,便正好细细说一说这些日子没有说的话。
“于是便叫我从大月氏那边查出来了个和林家频频联系的人,从那边反牵扯出来了林家通敌叛国的许多人证物证。
凡此种种,恐怕已经有了三四年,期间坑害的又何止是一个沈家。”
沈安雁听闻他这样说,一时间喜怒交加。
一则是怒林家残害忠良,二则却也喜若是此时牵扯更大,那他们覆灭林家的助力便也更多。
沈安雁压了压自己纷繁复杂的心绪,轻声道:“叔父,我不知该如何谢你。
如若没有你,不止父亲,多少忠骨埋青山,却要沉寂不知几多年才能沉冤昭雪。”
她是明白的,这件事并不是沈祁渊的执念,只是她自己的执念而已。
然而却有这样一个人存在,将她的执念当做自己的执念,在她不能奔走的地方替她奔走,在她考虑不周的地方帮她周全。
不是所有人都有这样的福分的,何其有幸,她是有的。
她黑白分明的眼中写满了孩提般的诚挚,那是她自己都不知晓的深沉信任与信赖。
然而沈祁渊却都看到了,他知道沈安雁的意思。
诚然,为了沈侯爷雪冤这件事并不是他无法绕过的事情,起码并不是他当下急于要做的事情。
他对于这件事是有足够的耐心的,但他总还是把他当做一件要事急事来做了。
原因无他,沈祁渊看着沈安雁的眼眸,他怎么能辜负这样一双眼睛中的信赖托付?
“何必谢我?如若你站在我今日的位置上,并不会比我做的差。
何况这些人能沉冤昭雪,其实最该谢的还是三姑娘。
我不过是三姑娘的马前卒,三姑娘才是我背后的运筹帷幄者。”
何其有幸,能做你的马前卒。
何其有幸,能为你决胜于千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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