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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口,肯定也没办法去上学了,奉了哥哥的命令,专职逗我开心。
自打来到这里的第一天萧一元问了几个为什么,没有得到答案后,他就再也没提过为什么不能上学,那个和妈咪吵架的叔叔是不是爸爸一类的话。
懂事的让哥哥和珊姨又喜又怕,珊姨私下对着我抹泪,问我是不是这几年一直在吃苦,毕竟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我只能哭笑不得的和珊姨解释,只是要解释就得提始终在帮衬我们娘俩的安逸绍,说到最后,话题终归会沉重下去,渐渐地,就谁也不提过去的事情了。
雷氏集团被彻查,最初的时候还能在报道上看到点消息,后来就湮没在飞速变化的各类新闻中,包括轰动一时的L市爆炸案,在定性为刑事案件立案侦查后,也没了消息。
那些送我们来的黑衣人,也没有再来过,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我、哥哥还有萧一元就在这处不知道地名的平房院子里定居了下来,珊姨一直没走,我问她雷老爷子最近如何,珊姨说在大少爷失踪后,雷老爷子的身子就开始不大好了,后来自己主动搬进了养老院,也不让她照顾了。
她本来回了老家,是消失四五年不见的大少爷突然派人将她接了过来,住了没两天,我们三个就来了。
就这样,夏去秋来,珊姨种在院子里的瓜果熟透了,摘了满满两大筐,带着萧一元给附近的农户送去,回来时空空的筐子里多了两条鱼和一只老母鸡,于是晚上加餐,萧一元大夸珊姨的手艺好,哄得珊姨满面笑容。
哥哥的身子一直不大好,时常会生病,都是小病,比如感冒嗓子疼一类的。
附近村子里有位赤脚大夫开了个小诊所,我经常过去给哥哥拿药,一来二去的熟了,问我愿不愿意在他的小诊所里帮忙,工资就是这里的药随便吃。
我自然愿意。
因为手上拮据,许多药本身就是赊账,能帮上忙我就已经很知足了,哪里还想着要什么工资。
既然是诊所,就有去外面采卖进药的时候,我跟着大夫进城了几次,才知道这地儿是L市临市的一处小县城的郊区,是个还没怎么被开发城市化的地方。
日子一天天过去,院子里的树掉光了叶子,不知不觉间,屋子里点起了火炉,身上裹上了棉衣。
哪天一早醒来,窗外白皑皑一片,下雪了。
哥哥带着萧一元在院子里打雪仗堆雪人,一大一小玩得不亦乐乎。
珊姨哈着白气说今晚吃火锅,她专门去县城里买了羊肉。
我去赤脚大夫家里借了点火锅底料,上次他们家吃有省下,我记得。
晚上四口人围着桌子等水烧开,一掀锅盖满屋子热气腾腾,我负责填肉加菜,珊姨负责喂萧一元,哥哥则动不动就抢萧一元碗里的肉,萧一元抱着碗跟我告状,说他才是舅舅,舅舅是小孩子。
笑声不断,看起来其乐融融。
从来没有人提起过去,包括满了六岁的萧一元,大家默契得好像是没有回忆的人。
偶尔半夜在梦中醒来,我会忍不住看着熟睡的萧一元发呆。
这孩子越大,眉眼越像雷奕明,尤其是那双黑不溜秋的大眼睛,几乎是与雷奕明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我突然觉得和雷奕明经历的那一切好像就是一场梦,只是不知道这场梦何时才能真的醒过来。
爆竹连天,眼见着新年就到了,珊姨拿出早早腌好的腊肉,开始存粮储菜,张罗着过年。
大年三十,附近农户送来了鸡鸭鱼肉,说是谢谢珊姨平时送过去的蔬菜瓜果。
其实在这个地方,蔬菜瓜果是最不值钱的,大家只是看着我们日子过得朴素,找借口帮衬一把。
珊姨照收不误,都是邻里邻居的情谊,不要才生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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