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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问她为什么这个点出现在家门前,姜舒言给她拿家居服时还记得她有洁癖,一只手都要将衣服递过来了,忽然顿住道:“你要先洗手的是不是?湿纸巾可以吗,凑合着用。”
颜洛君擦过手,换上姜舒言的衣服,嗅到浓郁的洗衣留香珠气味,薰衣草的。
“喝点什么?”
姜舒言趿着拖鞋啪嗒啪嗒走来走去,随后从茶几下的柜子里传出纸盒碰撞的声音,“红枣桂圆枸杞茶,水蜜桃乌龙茶,燕麦奶……还是姜茶?”
颜洛君被她逗笑:“外面又没下雨,哪儿有姜茶那么夸张。”
“那就红枣桂圆枸杞茶,刚好我也想喝,”
一锤定音,姜舒言拆开茶包丢进茶壶,一面问道,“你中午喝了酒,没开车,是怎么过来的?”
“打车,”
颜洛君想了想,“在外面转了会儿,不想去酒店,就打车过来了。”
姜舒言徉怒道:“行啊,把我家当酒店是吧?”
玩笑归玩笑,沸水咕噜咕噜地叫起来,甜香从水壶里溢出。
姜舒言登上边儿正热闹的气泡消下去,水汽还模糊着:“不过,你没带衣服之类的东西过来吧?准备住多久?”
“……没想好,明天就走也说不定。”
颜洛君想了想。
“真把我家当酒店啊?”
“不可以吗?”
颜洛君歪头看她。
“当然……不可以啊,”
姜舒言将茶杯递给她,“当什么酒店啊,酒店有人给你煮红枣桂圆枸杞茶吗?多见外啊,又不是第一次来了,想吃零食自己拿啊。”
冰凉的手指渐渐回温,颜洛君捧着茶杯,半晌才说你得给我个勺子吧,真的煮好了吗这红枣片都漂在上边儿啊。
姜舒言脸上的微笑出现裂痕:“自己去厨房找。”
姜舒言家其实并不大,颜洛君记得她的房子前两年刚买,这会儿装修完没多久,照她的说法是还没办法住人。
这套常住的房子是租的,位置虽偏些,但价格比颜洛君家那地段便宜多了。
颜洛君在次卧的浴室洗澡,关了水抹沐浴露的时候听见姜舒言打开了衣柜,在外边儿问:“颜老师,你要什么颜色的床上用品啊?”
颜洛君说你随便选都行,洗完澡出门在床上看见清新的浅绿色。
抹过身体乳,半湿的头发裹在干发帽里,越过客厅去敲主卧的门:“电吹风?”
姜舒言开门,拉开抽屉将东西递给她:“差点忘了——你要不要搬过来和我睡?”
颜洛君无辜地抬眼看她,姜舒言也无辜地对视回去,最后率先败下阵来:“算了算了,跟你们有家室的拉扯不清楚。”
最后躺上床的时间比平日里要早,姜舒言说她明早有个合作要谈,会起得比较早,今晚就先不熬夜了。
颜洛君看她其实就是中午喝过酒,困得早而已。
但颜洛君还不困。
她半靠在床头,屋子里的熏香气味令她感到安心。
沐浴露和身体乳都不是她平日里惯用的味道,被子却很柔软,恰到好处地将环境改变的潜在不安隔绝了。
床头柜上放着几本书。
颜洛君随手抽了本,是康德的《实践理性批判》,她两眼一黑,放了回去,抽出下一本,乔纳森克拉里的《知觉的悬置:注意力、景观与现代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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