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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餐桌掀了,大厅也砸了,嘴皮子上下一碰能毒死人,笑吟吟地站在汤汤水水狼藉旁,开始又争又抢。
沙发上的江婉仪红着眼圈,搂着嚎啕大哭小儿子,晏启翰心疼坏了,对着晏隋怒斥道:“让你出国都是为你好!”
高中那会不是还主动提出转学到泉市吗?
晏启翰对印象中的大儿子印象从来都是如此——过分优秀,却没什么野心,对任何事都淡淡的。
晏启翰胸膛起伏几下,沉着脸,“你要是现在答应出国,你喜欢男生的事,我还可以既往不咎,往后晏家也有你的……”
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
“不需要。”
穿着黑色大衣的青年打断他,看着晏启翰和他身后护着的妻子与孩子,微笑道:“该给我的,我一个子都不会少拿。”
“不该给我的,我一个子都不会少抢。”
从前没有需要守护的人,散漫地存活于世界,让渡着可有可无的权利,对一切都无所谓。
无所谓去泉市上学,无所谓出国留学,无所谓那些烂到家的阴谋诡计。
但如今喜欢的人开始成为他人生的支点——唯一的、不可妥协的、需要守护的支点。
他怎么可能会退让。
他绝不退让。
——
“你不可以上床。”
某个支点躺在床上,举起小猫,神情严肃:“脚脏,手脏,不能上床。”
漂亮的三花猫歪着脑袋,咪呜地朝他软软地叫了一声。
某个支点:“给你躺一分钟。”
五分钟后,宁暨趴在枕头上玩手机,毛绒绒的小猫四仰八叉地躺在他身边,毛绒绒的尾巴是不是蹭过脸庞。
他偏头,用指尖勾住蓬松柔软的尾巴,想着怪不得当初他变成猫的时候,晏隋那么喜欢玩尾巴。
确实好玩。
宁暨一想到晏隋,又给晏隋发了条消息,问晏隋在干嘛。
听齐阑说,晏隋的父亲和继母并不是好相与的角色。
晏隋高二那年转学,不仅有爷爷去世的原因,也有继母的撺掇。
豪门里的恩怨不容小觑。
宁暨脑海里闪过电视剧里的狗血桥段,没忍住,带着点担忧又给晏隋发了条消息,生怕晏隋回到晏家被全家人欺负。
晏宅,餐厅和客厅满是残骸,晏隋一面打电话给晏家私人医生把沙发上一抽一倒抽着气的晏启翰送医院,一面让管家把厅上鬼哭狼嚎的小胖墩丢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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