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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里娜睡醒了,躺在床上看见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射出一道道金色的光芒,倾泻在浅色地毯上。
“这个地方的气氛怎么有些不正常呢?”
她感到纳闷。
昨天晚餐时她对自己提出过同样问题。
吃饭时来了三位外面来的客人就餐,气氛应该是欢乐而有趣的。
可是莫明其妙地好象有股令人不安的暗流,她也无法解释。
纽百里先生直挺挺坐在餐桌的一头,是他在燕会上造成拘束的气氛吗?不能指责伊琳没有尽到女主人的责任。
她穿着一件淡蓝色软缎长裙,她的每个姿势似乎都打着“巴黎”
的标记。
当她在餐前步入客厅时她确实华丽得叫人惊叹。
蓝宝石和钻石在她的脖子和手腕上闪闪发光,她还带着一条白貂皮披肩,准备晚上用。
塔里娜毫不掩饰地瞪视着伊琳。
她从来没有在这么近的距离看见一个穿着如此漂亮、戴着如此豪华的珠宝的人,直到伊琳进餐厅以前,她还觉得自己打扮得太显眼了呢。
吉蒂给她穿上一件鲜绿色绸长裙,还硬给她戴上了一小串钻石项练。
“看起来我象是赴舞会哩,”
塔里娜不以为然地说。
“等你看到了伊琳再说,”
吉蒂答道。
于是塔里娜意识到,只要伊琳在场,就没有人觉得自己的装饰太入时了。
客人们——三个商人——都老于世故地对伊琳客客气气地大大恭维了一番,可是塔里娜不由自主地注意到伊琳只是转向迈克尔,似乎想得到他的称赞。
“你喜欢我这套新衣服吗,迈克尔?”
她故意问道。
她的声音里有点不同的调子,似乎要让大家都听见,她只看重他的意见。
“你所有的衣服我都喜欢,”
他回答说:“或者我可以说,贝利?波尔梅困裁缝店的手艺是值得称赞的。”
伊琳撅起嘴来。
“你从来没有称赞过我自己的才能,”
她说。
“是吗?”
他问。
她注视着他,两人交换了一个眼色,这使塔里娜突然感到恼火。
“他敢当着她丈夫的面和伊琳调情吗?”
她自己问自己,然后,她又奇怪自己是否真的在为纽百里先生的感情而担。
他似乎除了和客人中的一个谈话外,其它什么也不在意。
他嘴上叼着一支雪茄,一只手深深地插进晚礼服的口袋。
“他看起来像个歹徒,”
塔里娜想。
接着她又因为自己批评了吉蒂的父亲感到惭愧。
晚餐后太太小姐们回到客厅时,吉蒂一下子坐进靠椅说: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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