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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走进自己的房间（第8页）

家族里的人根本不会看母亲一眼。

在我蹲在厕所里收拾着瓷砖上的血迹的时候，给母亲处理脖子上的伤口的时候，家族里的人只会对着供桌念念有词，虔诚地重复做着跪拜，祈祷父亲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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豚鹿：[这样有一天出门时母亲把我丢在了公交站，我只走了一会儿神，就不见母亲的身影了，我没有再乱跑，我想这是母亲的愿望，我应该满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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豚鹿：[我就在花坛边坐下了，没坐多久蛇找上了我，把我带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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豚鹿：[我想我要做好，既然蛇已经选了我，我得满足他们才行，即使他们为我打造了和我截然相反的形象，我也要把自己装进那个皮套，以观众喜欢的样子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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豚鹿：[可我没想到会有这么累，秋葵以前到底都在做着什么样的事啊，神经要紧绷着，时时刻刻不能放松，我不能出差错，我不能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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豚鹿：[每天都觉得要演不下去了，可我已经是……首领了啊，那是我……一直以来最渴望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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豚鹿：[我也想要他们吻我的无名指，而不是我跪在地上仰望着秋葵，我已经想了很久了，我也想要成为那样的人，我也要站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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豚鹿：[那是蛇定的仪式，每天开始排练之前，我们要先围成一个半圆，然后每个人依次走到秋葵面前跪下，亲吻他的无名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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豚鹿：[一开始我们觉得很怪异，后来就习惯了。

站在那里的人已经由秋葵变为了我，我才知道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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豚鹿：[……那是我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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豚鹿：[我俯视着他们，不需要做任何事，只用看着他们在我面前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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豚鹿：[这让我呼吸都在震颤，我从来没这么有过活着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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豚鹿：[我要做下去，我不管了，再崩溃我也要做，我不能把这个位置让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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豚鹿：[第一次被亲吻后，我那天觉得自己皮肤上都散发着细细的光辉，而其他人没有，那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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豚鹿：[我不会让它们被夺走，我会让它们一直依附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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豚鹿：[……可做不到的事，的确是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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豚鹿：[我的状态越来越差，每天排练完一个人躺在场馆里抱头尖叫，我们早都习惯了，每个人都会这样，也许在食堂，也许在楼梯，也许在食材储藏室，也许在仓库……总之每个人都能找到片空地，然后一个人在里面一边捶地板一边尖叫着哭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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豚鹿：[所以没人会来看我，这很正常，别人也许还处理不过来自己的情绪呢，我只能一个人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