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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下午两点,水南职高这边,老地方。”
&esp;&esp;江昼说:“可以,我马上到,单挑五十,群架一百五,特殊情况要加钱。”
&esp;&esp;对面骂了一句脏话,“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打赢了一定给你,妈的,那群鳖孙太他妈傻逼了,老子不干他们老子睡觉都不安稳。”
&esp;&esp;“嗯。”
江昼说:“挂了。”
&esp;&esp;他把自行车停在了学校后山,一个废弃的亭子里。
他骑着自行车越过山路小巷,很快就抵达了约定地点,一栋烂尾大楼附近。
&esp;&esp;那里已经聚集了十多个人,头发颜色各异,来势汹汹。
&esp;&esp;江昼把自行车小心地停在远处,一会儿打起来了,这群人砸了他车就坏了。
他刚想走过去,忽然停下来,把身上厚重温暖的校服脱下来,塞进了书包里。
&esp;&esp;打架会把衣服弄脏,这衣服不是他的,他赔不起。
&esp;&esp;打完一场架,江昼无视了地上那一堆哀嚎的人,从雇主手里拿了一百五,放进裤子包里,转身找到自己的自行车,骑车回家。
&esp;&esp;他住的地方是一个老旧的街道,位于城市的最南端。
&esp;&esp;路过街头巷尾,尖锐的哭声被风吹到耳边,浓烈的香烛味扑面而来。
江昼竭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假装冷静地从一家挂满白花和万年青的灵堂前擦过去。
&esp;&esp;“江昼——!
你爸还没联系你吗!”
一双大手拽住了江昼的衣领,他被从自行车上拽下来,踉跄一步才勉强站稳,自行车倒在了地上。
&esp;&esp;一个约莫四十岁,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双目通红,歇斯底里地喊:“他杀了人!
杀人要偿命!
你要是敢藏着他,你就要被枪毙!”
&esp;&esp;灵堂里哭丧的人齐刷刷看过来,跪在地上痛哭的女人,就是死者的老婆。
她头发凌乱,满脸泪水,身躯软绵绵地跪在地上。
听见江昼的名字,她眼珠子迟钝地转动了一下,突然暴起,像是中邪一般扑上来,“还我男人!
还我男人!”
&esp;&esp;江昼被她尖锐的指甲抓伤了脸,一张脸更加狼狈,只能慌乱地拿手挡住脸,小声又无力地辩解,“他没有联系我……没有……”
&esp;&esp;“杀人犯的儿子也该死!”
女人神志不清,如狼似虎,眼珠子似乎都要瞪出来了,“你们杀了人,我要你们偿命!
偿命——!”
&esp;&esp;周围人窃窃私语,没人上来拉架,江昼几乎窒息,他埋下脑袋,像是一尊沉默的石像,站在原地,任由女人乱打。
&esp;&esp;“大嫂够了够了!
江昼跟他爸关系一直都不好,你撒气在他身上干什么——进去休息一下。”
一位稍微年轻一点的男人拉住了女人的胳膊,强行把她往屋内推,同时甩了个眼神给江昼,示意他赶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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