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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齐声:[也不知道谁创立的,每年把聚不到一起的人硬绑到一块儿吃顿谁跟谁也过不去饭,大家把各自早就怨了几十年的事儿哐哐往出倒,过年是发疯大会吗。
]
山齐声:[我也不知道明年还怎么过,真还要去吗。
]
(山齐声坐起来调了个方向,左手抠了抠左边大腿内侧,然后坐到床边继续放空了。
)
山齐声:[真是……姑父今年五十八了,老当益壮啊。
]
山齐声:[我为什么能知道得这么确切,因为他比姑妈大十岁。
]
山齐声:[姑妈刚一成年就和他在一起了,一年后生了表哥。
]
山齐声:[表哥比我大八岁,他在饭桌上会那样帮我也是因为我和他是同龄人,他也同样不喜欢长辈那一套。
]
山齐声:[奶奶爷爷为了父亲活得太操劳,前几年就走了。
舅爷——奶奶的亲哥,今年六十八了,身体还好得很,都有力气藏酒瓶。
]
山齐声:[他们才不是为了整我,是冲着父亲去的。
]
山齐声:[我的双亲都有先天病,父方无法与人交流,受不了人多的地方;母方无法静坐,身体一刻停不住。
共同点是两人都注意涣散,动不动就跑神,叫都叫不回来。
]
山齐声:[我没有遗传到任何一方,但我觉得我把他俩的基因都继承了。
]
山齐声:[我跟母亲一样喜欢和人相处,但和父亲一样无法在人前说话,就是上台演讲这类事情。
]
山齐声:[我一开始也很疑惑呢,怎么别人都行就我不行,直到高中有一天父亲接了我放学,又去单位接母亲,我走上楼转着转着在一扇窗户外看到母亲了,她站在房间里声音颤抖、浑身哆嗦地埋头念稿子。
底下拢共坐了六个人,都使劲皱着眉,因为他们听不见母亲在说什么。
]
山齐声:[我当时仿佛看到自己就站在那个房间里了。
我不知道说什么,原来这种东西是遗传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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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齐声:[我那是第一次见母亲工作时的样子,在那之前我都不知道双亲其实每天面临着和我同样的折磨。
]
山齐声:[父亲比母亲还要严重很多,毕竟那是他控制不了的事,而母亲的说不了话仅限于在台上,那不是病症。
无论怎样都得做,生下来就比别人难也得努力做,所有人必须是一模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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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齐声:[你们知道他俩的工作是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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