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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可能愈发惹恼他了,从背后看上去两肩起伏得厉害。
崖儿苦笑了下,他不知道有句话叫故作潇洒,看他单纯得可笑,就想戏弄他。
于是从身后抱住他,将下巴抵在他肩上,换了个发腻的声音,贴着他的耳朵说,“你不必气恼,如果要我报救命之恩,也可以人约黄昏后。
可惜你还小,过早做那事不好。
等你长大吧,长大了便来找我,可好?”
结果这话彻底触怒了他,他猛地格开她的手,愤然道:“你这算什么?难道今后打算破罐子破摔了吗?”
被怒斥后的崖儿有些懵,毕竟枞言从来没有发过这样的脾气。
她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说错话了,嗫嚅着想去道歉,又觉得不好开口,犹豫了下,便两两沉默下来。
一路无话,到达瀛洲的时候打尖住店,隐约听说东海方向有异象,也是收拾好行李不发一语,说走就走。
崖儿平时喜欢热闹,他闷葫芦一样,她原本还想哄哄他的,到后来自己也生起气来。
她自己的人生,好与不好都由自己负责,几时轮到别人来操心?感情这东西,适量时是种依托,一旦过量就变成负担。
她总在说服自己,告诉自己这件事上她是占了便宜的,起码那个人是神仙。
可在枞言眼里神仙也是男人,长了和所有男人一样的孽根,她不是为爱把自己交出去,就是自甘堕落。
随便吧,堕落就堕落了。
回到王舍洲后人多,分散了注意力,她顾不上周全他的感受,但每每歌舞升平的间隙里,于那无人驻足的角落,还是会感受到他的目光,忧郁而又愤世嫉俗地向她射来。
不过对于她的回归,那些准备好她三五年内不会回来的手下们还是很高兴的。
魑魅简直要赖在她身上了,紧紧靠着她,一双桃花眼肆无忌惮释放万种风情,“楼主果然神功盖世,能令您亲自出马的事必定是大事,没想到才花了四个月就办完了。
属下本以为要见您,至少得等到明年开春呢。”
她笑着端起酒杯呡了一口,“在外漂泊,怎及在家里痛快。
我这几个月过得不舒坦,没有一天不想着要回来。
现在好了,看见这王舍洲的景致,连月的乏累就消解了一半……这阵子楼里太平么?可发生什么怪事?”
摇着团扇的苏画说没有,“就是上月城里来了个康居国的驼队,带了不少演杂耍的人。
其中有几个年轻的姑娘,会跳胡腾,也扮观音,收了不少信徒。
前几天这四人队里的一人死了,据说是驼队首领的女儿,死状蹊跷,光剩个脑袋,找不见尸体。
驼队首领报了官府,也花钱请江湖各路人马缉拿凶手,可惜一直没有任何进展。
昨天终于找上门来,求波月楼出手相帮,我看酬金丰厚就应下了,已经派明王出去查办。”
崖儿点了点头,以前波月阁接的都是生死买卖,佣金相当不菲。
现如今无端的杀戮已经不再承办了,但江湖上的难解之事没人能做到时,波月楼依旧当仁不让。
“我刚回来,这些事暂不过问,请门主主持到底。”
她看着远处台榭上高高踢腿的波斯舞女,一片柔艳的光下旋转得陀螺一样,涩然闭了闭眼睛,“江湖上呢?各大门派可有异动?”
苏画摇动团扇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略踟蹰了下,才小心翼翼道:“江湖上又掀起了牟尼神璧的传闻,据说神璧惊现烟雨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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