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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青袖的手指捏在手腕上,无意识用了些力道,压下去的阴影中覆盖着红痕,竟是有些看不出了。
他似乎有些焦灼,银色的长发尾端微微颤动,血红如宝石凝成的眸子中也全然不是平时的一派沉静。
心大如岁寒初辞,也早在决赛中看出了翻青袖的心不在焉——这是终赛的一个前提筛选部分,最后只决出十名参与终赛。
因为考的是f级低阶茶叶,拉开距离的空间不大,纵使他们这种天纵奇才也要用心对待,否则不慎失察落马,面对的也就不仅仅是难堪了。
但即便如此,翻青袖还是失神几次。
虽说比赛完成的很完美,但岁寒初辞已是频频看顾。
就连一向冷漠,却与翻青袖关系不错的何以不污,都屡屡投来目光,满怀疑问和淡淡的关心。
翻青袖浑然未觉。
岁寒初辞终是天然,凑过去问:“你烦些什么?家中长辈必是给你备好了上品的茶叶,要说胜负,你也不像是会忧心这个的人……”
翻青袖皱眉,那双血红妖艳的眸子里竟是意外的好看透:“今日上午听说楚君病了,不能前来。
不知接下来的赛事如何。”
“就这件事?”
岁寒似乎有些不解:“他昨日不是也没来吗。”
翻云袖抿紧了唇:“昨日是昨日……他昨日也没说染疾这事。”
“不是吧,袖子你真信了?”
岁寒初辞故作表情夸张,苦着脸说:“托词而已,想也知道两日内能生什么大病?就是小病,一粒药丸下去也就好了,远远未到不能起身来赛场的地步。”
岁寒虽对楚封瓷有些好感,但看事情一向明透,朋友遍满天下,哪能个个交心?对情谊一事,一向放的开。
也敏锐的察觉到好友过于关心楚君了,出于天然呆的直觉——这肯定不是一件好事。
甚少和人争执的翻云袖却认真思索了说:“那他没必要称疾,和昨日一样就好……”
话未说完,便听到了一些窃窃私语。
“那边是楚君来了?”
有人道。
这次茶道场地选用的偏向室内化,温度和宜,爽利些的便穿了单衣过来。
楚君却穿了一件白色的厚重裘衣,外面系上一层墨竹图案底子的丝绸披风,倒衬的皮肤越发白,身形越发瘦弱了。
而脸上一点病态的嫣红,却清晰显示了他的病容,此刻也不过是强撑在这里罢了。
黑发如墨,也没有束的严谨整齐,只是随意披散在肩头。
唇倒还是一样殷红精致,此刻轻轻扬起,仿佛心情极好一般。
他也不看最后一场茶道比赛,只兀自坐着,无人发现他何时来的——看到时便已见到楚君端坐位上。
却也只是端坐位上,便是风华倾尽。
楚封瓷:……妈的智障,我想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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