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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找到邵景淮并不容易,白以橙突然发现这城市那么大,没有了那些命运捉弄的偶遇,她根本找不到他。
先前在医院简单处理了一下的右脚脚踝隐隐做痛,不碍着走路,可走的多了也会难受。
白以橙不去管脚伤,先是跑到了时代,已经关门的时代大厦没有一丝灯火。
她抬头看向邵景淮平时所在的楼层,也没有看到灯光,心里知道他不会在这。
可是除了这,她也不知自己该去哪找他。
很多事情的豁然开朗,她想找他倾诉,也必须要找他倾诉,还有一定要问他一句,为什么不否认不解释。
白以橙在时代大厦前面的广场坐了很久,想起上一次她也在这见过邵景淮,想起他们之间的你不说我不语,相互打着哑谜。
想着想着,白以橙就笑了,眼泪像晶莹的玻璃珠掉落下来,沾湿了卷翘的睫毛。
她伸手擦了一下眼睛,忽然听到一阵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就像那一晚她在餐厅等他,而他姗姗来迟。
邵景淮深皱着眉头出现在白以橙面前,他犹豫的脚步在她抬头的那刻,就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他看着她,夜色之中她通红的眼睛,削瘦的下巴,看上去是那么惹人怜。
他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一切尽在不言中。
白以橙从台阶上起来,拖着有点痛的右脚一步一步走到邵景淮面前,开门见山地问:“为什么我问你那么多次,你都不说?那天出现的人是你弟弟,你一定也早知道了,为什么不解释?”
“有解释的必要吗?”
白以橙已经知道那是个误会,虽然有点出乎意料,可邵景淮还是尽量保持着平静。
“为什么没有必要?我因为这件事,因为你,日日夜夜都受着心灵上的折磨,如果你早点解释——”
“所以你也认定我是见死不救、眼睁睁着看你深陷险境的那种人,你没有想错,我就是那种人。
如果那天是我,我可能也是这样不施以援手。”
“你不是那样的人。”
“你对我了解有多少,就能对我是什么样的人而下结论?很早之前我就劝过你,不要太自以为是。”
邵景淮句句带刺,戳得白以橙满身伤痕,可她仍不愿放弃。
“我没有自以为是,如果你对我没有好感,那天你不会出现在我店门口,不会帮我打发那个人走。
如果你真的像你说的每句话那样,你又怎么会在酒店亲我,更不会现在走到我面前跟我重复争论这些问题。
你为什么不承认,难道你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
“什么叫勇气?明知道不能在一起还要偏偏在一起的那就叫勇气?”
“你又怎么知道我们不能在一起?!
你是上帝吗?你是观音如来佛吗?你是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吗?如果你通通没有,那就只能证明你是一个胆小鬼,一个连自己的心都不敢承认的胆小鬼!”
“白以橙!”
“怎么,你急了?是被我说到痛处了吧?”
被无情揭穿的邵景淮忽然觉得自己像被扒掉一切伪装,白以橙说的没有错,他是胆小鬼,他是被她戳到了痛处。
他往后退了一步,尽可能用嘲笑的语气说她:“你这样的自以为是真让人想笑。”
“那你笑啊,有本事你笑一个给我看看。”
白以橙真的是被憋的太久了,这段时间她把那几乎要满溢的爱意封存在空间狭小的心脏里,她不能说,不能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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