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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凝霏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他比较好，这个世道是人的世道，有人的地方必有是非，也必有欲望和野心，更会扯出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明争暗斗。

这样的事其实在哪里都可能发生，皇宫不过刚好把所有的可能性局限在了同一个范围里，而他们母子也不过很不幸地刚好是斗争中的牺牲品。

“为了自己的母妃争取自己并不想要的东西，这点我很佩服你。

如果你找的帮手不是唐门，又或者你不是皇子，我想不只是我，薛缈也会很乐意帮你。”

但这只是也许，他已经做了选择，很多东西也都改变不了。

“樊易天现在也算是江湖有名望的人，你用什么条件让他答应帮你的？”

“唐门和皇室一直有往来，他们借皇室的权利在江湖建立自己的情报网，皇室借他们的情报网了解江湖琐事。

我手上虽没有什么值得他为我卖命的东西，但我答应他，只要他愿意助我继承大统，樊胤霜会是我唯一的皇后。

朝廷和江湖不宜联姻早就是一纸空文，这点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谁都不愿意把纸捅破了，现在我给了他机会，他自然乐意答应。”

“但是看样子你们两个慢了一步，胤霜跟瑜王爷订了协议，成了他们那边的人，而且她也很明确的跟我表示过，要为了她的外祖和母亲向樊易天复仇。”

对方凝霏而言，这两个人都是她朋友，但真有只能帮一个的那天的话，她大概会选择面前这个吧。

至少这人此时此刻并没有骗她，也没有对她有什么隐瞒的意思。

“问一个与我有关的问题。

我在戎城遇到了两拨人跟踪，一拨是影卫，更准确说是二皇子，我和他交过手，所以他才会在宫里直接认出我，又来到瑞王府找我。

另一拨人我没亲眼见到，是从别人那边听说的，据说那人一直跟着我们，而我却没有发现过他的踪迹。

“对此我有两个猜想，一种他武功很差，怕被我或者其他人发现踪迹，所以他一直远远跟着，以致于我一直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另一种则刚好相反，他武功很好，甚至比二皇子比我都要好上许多，所以谁都没有发现他的行踪。”

方凝霏脸上带上了些许笑意。

“你能不能告诉我，哪个可能是对的？”

瑞王爷从旁边的书架上拿了一本书递到她面前，“你还记得那年我们相遇的茶馆吗？那间茶馆在之前曾经发生过一次大火，大火烧了整整一天，店主、小二、茶客没有一人遇险，但在店里的说书先生却不知为何死在了后院柴房。

全京城都知道这个说书先生只说铁骑军的事，所以之后就出现了一个传言：凡事与铁骑军相关之人必死于非命。

“生死有命由不得人，但这个传言出现的时机有些奇怪，所以我私下里找人调查了一下。

当时在茶馆附近住了好几户人家，他们在火灾前几天因为各种原因突然都出了远门，所以没人受到波及。

在起火之前店门口曾经发生了一件事，所有人都跑出去看热闹，也就是那时店里突然着了火。

“至于那个传言并不是在事情发生的当天或者之后出现的，而是隔了近半个月之后才出现的。

最开始是一个客商在新盖的茶馆听百姓议论时说起的，他说：‘当年铁骑军的后人都出了事，他这个一直在说铁骑军故事的人怎么可能幸免。

’百姓们多问一句为何这么说，他就突然闭口不谈了，还拿上了自己的包袱马上就离开了。”

“客商？”

方凝霏沉思了一阵，“你可知道这个客商来自哪里？客商南来北往做生意，会知道各地发生的事这并不稀奇，但应该也不会刚好就是在发生事的那些个地方吧？这个客商怕也不是什么普通客商，而是跟铁骑军有些渊源吧？”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这人会直接就联想到铁骑军，还传出这样的传言。

“时间隔得太久，我的人去查的时候事情都过了有些年了，那些百姓们能想起来的，只有这个客商穿着不像是京城人士，但究竟是哪里人他们就不清楚了。

我让底下的人根据他们的回忆大致画了一下那人的衣服特征，你看看能不能分辨得出。”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把书翻开，直接翻到了画着那个客商的那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