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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为什么死者的椎管里会有血?”
师父在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说:“你有充分的依据证明死者是被杀害以后从高处抛尸的吗?”
我的大脑又迅速地转了一圈,接着说:“有充分的依据!”
“死者死亡几天了?”
师父说。
“到今天,快3天了。”
师父笑道:“要懂得坚持自己的观点。
抓大放小知道吗?法医是人不是神,不可能把所有的问题都解决。”
“可是,这个问题解决不了,案件性质的判断就有问题,我心里就不得劲儿。”
“解决得了。”
师父的话锋一转,“高坠导致脊椎损伤,不是看椎管内有没有血。
第一要看脊椎有没有骨折。”
“没有骨折。”
“第二要看脊髓有没有损伤。”
师父说。
“嗯,看脊髓吗?”
我一边说,一边打着手势,让实习法医把死者椎管内的硬脊膜剪开。
硬脊膜被剪开了,呈现出一条雪白的脊髓,完整、干净、没有出血。
我扑通乱跳的心终于又重新平静下来。
“脊髓没有出血损伤。”
我说,“哈哈,师父,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脊髓没有损伤而椎管内会有血呢?”
“因为尸体腐败,硬脊膜牵拉椎管内的神经根和小血管,导致小血管的破裂,所以才会在椎管内发现出血。
简单说,就是腐败造成的。”
这排除了一切可以驳斥我观点的问题。
挂了师父的电话,我信心满满,昂首挺胸地和林法医一起坐上车。
“师兄,我们掌握了这么多关键的线索片段,现在要去专案组把这些线索片段串联起来。”
我高兴地说。
晚上8点,我顾不上吃饭,和林法医一起走进专案组会议室。
会议室里,侦查员和交警同志都在等待我们的到来。
“交警同志赶紧回家吃饭吧。”
我进了门就急着说,“是凶杀。”
我肯定的态度引起了专案组的一片嘈杂。
大队长显然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说:“能肯定吗?”
“能肯定。”
我坐了下来,喝了口水,说,“我们长话短说,我从尸体检验情况开始说起。”
“死者死于颅脑损伤,死亡时间是26日凌晨1点。”
我刚说完,会议室又是一片窃窃私语,看来死亡时间的推断,让侦查员们也开始相信这真的不是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
“依据之一,死者的颈部有软物形成的损伤,摩托车形成不了。”
我说,“依据之二,死者的头上四处创口,是两个不同方向作用力形成,摩托车一次形成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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