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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晓霜下了百丈山,逃到一座山谷,只怕韩凝紫寻来,便寻一个岩洞躲藏。
WWw.QΒ5、C0m此时她内伤外创渐发,咳了一阵血,昏沉沉睡了过去。
时至夜半,冷风灌将进来,将她冻醒,但觉身子僵冷,情知阴毒发作,便勉力盘坐起来,以“转阴易阳术”
抵御。
直到次日午时,身子始才转暖,她扶着岩壁踱出洞外,只见山谷幽僻,遍长百草,便自野草中拈出几味药草,或抹在伤口,或咀嚼吞下。
入夜时分,阴毒再度发作,花晓霜复又运功抵御。
如此反反复复,挣扎了不知几日,伤势终究好转,真气也渐趋充盈。
这日清晨,花晓霜从梦中惊醒,身子痛楚大减,心知自此无碍,便出得洞来,爬上东面山坡,眺望旭日,看了一会儿,忽想起崂山之时,沧海茫茫,红日跃波,花香满衣,翠绿拂面,而如今情景仿佛,人事已非,不由得黯然神伤,流下泪来。
直至红日已高,花晓霜才步下山坡,遥见旷野苍苍,心中茫然:“若是回去,从今往后,我再也出不了天机宫,再也不能给人瞧病,也再见不得他…”
她懵懵懂懂,走了一日,前方乱葬岗赫然在眼,原来她不知不觉,竟又来到文靖、玉翎合葬之地,小岗上茅屋依旧,坡上野草适为新雨洗过,翠意逼人。
花晓霜遥见柴扉半掩,不觉心跳加剧,踅近山坡,推开柴扉,却见屋内空空,并无一个人影。
花晓霜眼眶一热,傍着木榻坐下,一阵失望之情涌上心头,不由得伏在榻上,低低哭了起来。
哭了一阵,她迷糊睡去,睡到半夜,忽然惊醒。
但听柴门嘎吱嘎吱,随风响个不停,一缕细细的芦管声从罅缝中飘人,如怨如诉,分外凄凉。
花晓霜推门一望,只见文靖玉翎合葬之处,坐了一名黑衣老者,发如霜雪,在晚风中猎猎乱舞,情状甚是诡异。
那人闻声掉头,花晓霜看清来人,不觉惊退两步,失声道:“是你,你的头发…”
一时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敢情来人正是萧千绝,只见他乌黑须发已尽成雪白,苍白脸上布满皱纹,闻声放下芦管,冷然道:“有什么奇怪?小丫头,再过数十年,你也一样。”
花晓霜没料数月不见,这一代魔君竟苍老如斯,一时间惧恨之意大减,暗生怜悯,说道:“萧先生,夜寒风冷,你还是进屋坐吧。”
萧千绝冷哼一声,道:“梁萧呢?”
花晓霜凄然道:“我也不知。”
萧千绝默然半晌,忽道:“小丫头,老夫问你一句话,你要如实答我。”
花晓霜道:“请说。”
萧千绝又是一阵沉默,方道:“倘若…倘若老夫不杀梁文靖,翎儿与冷儿会死么?”
花晓霜摇头道:“自然不会。”
萧千绝怒哼道:“胡说!”
花晓霜一惊,不觉倒退一步,却见萧千绝望着天叹了口气,又将芦管吹了起来,曲调满是幽幽恨意,远远传了出去。
花晓霜付道:“他在这里,萧哥哥若是回来,可是糟糕。”
她朝思暮想,只盼见着梁萧,此时却又隐隐盼他不要来此,一时倚门而望,心中好不矛盾。
须臾天明,萧千绝不再吹奏芦管,只是阖目枯坐。
花晓霜始终凝视山下,忽见远方出现数条人影,花晓霜心头一急,奔出两步,叫道:“喂,快别过来。”
萧千绝猜出她心意,暗自冷笑:“蠢材,倘若真是梁萧,你这么一喊,岂不来得更快。”
那几人听得叫声,其中一人身法如电,数起数落,已到山顶,银衫白发,竟是贺陀罗。
花晓霜不料来的是他,不禁愣住。
贺陀罗哈哈笑道:“巧得紧啊,原来女大夫在此?”
他嘴里说笑,双眼却四处扫视,萧千绝背对着他,抑且头发尽白,贺陀罗一时未能辨出,见梁萧不在,心神稍定,笑道:“女大夫,你与梁萧秤不离砣,怎么分开啦?是了,小情人闹别扭了么?你独自一人,想必寂寞,洒家陪陪你如何?”
不待花晓霜答应,便伸手按她肩头。
花晓霜倒退一步,使招“梅雪争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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