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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大强家的厨房,活脱脱一个战后废墟。
油垢糊得能当镜子照,角落里堆着不知哪个朝代的空酱油瓶,灶台上黏着一层黑乎乎的、散发着诡异甜腥的油膜。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混合着劣质油烟、过期食物和……某种若有若无的、令人作呕的甜腻香火味。
灶台正上方,一个红漆斑驳、布满油污的神龛,龛里供着一尊尺把高的泥胎神像。
那神像圆头圆脑,穿着大红官袍,脸上带着万年不变的慈祥微笑——标准的灶王爷造型。
但此刻,在赵公明眼中,这尊“灶神”
却透着说不出的邪异!
神像周身笼罩着一层极其稀薄、肉眼难辨的暗金色污光,如同被油烟腌入了味。
那污光深处,无数细若游丝的、充满了“贪婪”
、“暴食”
、“囤积居奇”
的怨念,如同活物般蠕动、缠绕!
更有一股浓烈到化不开的“不义之财”
的铜臭和焚烧纸钱灰烬的霉味,如同实质的毒瘴,正从那神像微微张开的泥塑嘴巴里……丝丝缕缕地吐出来!
“汪呕——!”
哮天犬刚被赵公明抱进厨房(法棍腿行动不便),狗鼻子就剧烈抽动起来,喉咙里发出干呕声,“就……就是这儿!
味儿源!
比刘胖子那黑泥巴还冲!
‘脏禄气’!
‘金老爷’!
全……全塞这灶王爷肚子里了!
呕……还有股……过期猪油拌香灰的恶心味儿!”
孙大强和他老婆吴金花缩在厨房门口,脸色煞白,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一丝残留的麻木。
吴金花怀里紧紧搂着儿子小伟,孩子被厨房里压抑的气氛吓得不敢出声。
“赵……赵守护官……”
孙大强声音发颤,指着那尊灶神像,“金……金老爷……就……就是它……供着它……偶尔……能捡到点小钱……但……但心里……总不踏实……像……像被什么东西……盯着……”
“盯着?它还想吃了你们!”
赵公明眼神冰冷如刀,胸口的守护官徽章灼灼发烫,感应到那污秽禄气的侵蚀,体内那十缕被新香火滋养、戾气稍减的暗金香火再次躁动起来!
他强压住翻腾的气血,对着手腕上那根老冯留下的、微微发热的月华红线低喝:“老冯!
目标锁定!
西区筒子楼5号楼顶楼孙家厨房!
目标——污染源灶神像!
准备……净化!”
“和……和谐之家”
临时病房,老冯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只露出半张煞白的脸和一只疯狂颤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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