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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楼兰、南韩二国休养生息三十载,越来越强盛,秣马厉兵虎视眈眈,致使端王和神勇侯都不敢擅动。
而且,端王和神勇侯互相忌惮,清君侧,说来容易做来难……如今的天朝,形成了一个史上从未有过的,极为诡异的混乱局面。
时下之人提起哀痛诏,对端王和神勇侯两位大军阀都有暗讽之意。
二王子并未动怒,佯作不知,顺着柳帅之语,岔开了话题:“先生所言有理,奸臣当道,败坏朝纲。
如若朝中没有秦晖那样地大奸臣,害得百姓陷身水火,民间盗匪骤增。
自三十余年前驱逐鞑虏后,我天朝本可复兴,再现太平盛世!”
柳帅笑而不语,没错,倘若朝中没有奸臣,民间没有匪盗,百姓安居乐业,边关还有大军镇守,说起来天朝还真可复兴成为强国。
只是这些问题说起来容易,实际上历代明君也不可能完全处理得井井有条。
见柳帅笑容意味深长,二王子越来越觉得品花居士高深莫测,当下道:“今日与先生畅谈,实在意犹未尽。
不如先生移架小王府中,我等再开怀畅饮如何?”
嘿嘿,一下就想将我底子掏干净?柳帅暗笑,深知二王子眼下对他有拉拢之意,还谈不上器重,更谈不上信任,当下一边示好一边推辞:“山人飘萍不定,颇有倦意,甚想过那安稳日子,恨不能在小王爷府中做个食客……不过,山人尚有诸般杂务未了,过些时日必登门拜访。”
“如此,小王便扫榻恭候先生上门。”
二王子略显失望,心中不由更加好奇。
几人吃喝一阵,依依不舍地告别。
在众人离开后不久,两名年轻人登上了醉仙楼第三层。
为首那公子白衣似雪,俊俏得不像话,恐怕连貌美女子见了他也得自惭形秽。
“这醉仙楼,果然名不虚传……”
白衣公子欣赏着刻在楼中的各路文人诗词,感慨连连,想来也是个雅士,忽而目光落在那新刻的诗句上,喃喃吟道:“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好诗,好字,好意境!”
“品花居士?”
看到那落款,白衣公子呆了呆,细看之下,目光微闪,暗忖道:“这字迹,怎地颇有那河东柳二郎地神髓?怪哉,只是神髓相仿,细辨之下又有些出入,此人书法犹在柳二郎之上!”
两年之前,柳二郎曾在河东名胜“君子亭”
栏杆上,提下过名动中原的绝句《少年志》,不少骚人墨客前去观摩,稍有见识之人均可辨别柳二郎的手迹。
“看这刻痕,必不超过一炷香光景。
哎呀,我竟错过此等高士!”
白衣公子大感惋惜,定了定神,对那青衣方帽的小厮道:“你去将店小二唤来,我倒要问清楚,这品花居士究竟是何方神圣。
没想到西关竟有如此雅士,呵呵,果真没白来一趟。”
那小厮看来并非那种对主子言听计从的下人,闻言皱了皱眉,道:“品花居士?小……公子,此人必是那等自命风流之辈,不是好货色!”
“君子不可以貌取人,更不可以名取人。”
白衣公子说着,脸上有了一丝笑意,喃喃自语道:“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许多东西,尚需岁月考证才可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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