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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第1页）

&esp;&esp;他无法解释，也无法冷静。

&esp;&esp;几乎是姜云姝在将手收回身边的同时，他急切地就想要再次抓住她，以免她会就此从自己眼前消失。

&esp;&esp;可沈度没能抓住她。

&esp;&esp;姜云姝蹭的一下坐起身来，后背抵在墙壁上，即使退无可退，但也已是和沈度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esp;&esp;她淡声问：“我说得对吗，沈大人？”

&esp;&esp;沈度心底咯噔一下，随之也从榻上坐起来，但却不敢再往前半分。

&esp;&esp;陌生的称呼已是许久未曾听过了。

&esp;&esp;她总是柔软地唤他的小字，近来他更是不知餍足地想听她一遍遍唤他夫君。

&esp;&esp;可是眼下，她唤他“沈大人”

。

&esp;&esp;沈度心颤得厉害，张了张嘴，却也只是发出无力地支吾声：“云姝，我……”

&esp;&esp;姜云姝看起来没什么情绪起伏，但越是如此，便越是冷得叫人害怕。

&esp;&esp;她一向是温软的，如此冷漠，好似再有几句话之后，他们便要分道扬镳了似的。

&esp;&esp;姜云姝仍在追问：“对吗？”

&esp;&esp;沈度下意识想敛目，但还是强迫自己死死盯着眼前根本不可能凭空消失的身影。

&esp;&esp;他再也没办法否认了，也无法再将谎言继续下去了。

&esp;&esp;姜云姝耐心地等待着沈度的回答。

&esp;&esp;空气中一时间仅剩下二人来回交错的呼吸声。

&esp;&esp;不知过了多久，沈度才艰难地扯动着嘴角，发出沉哑的低声：“对。”

&esp;&esp;他呢喃着，承认着：“这道疤，是我在西江之战留下的。”

&esp;&esp;“为什么？”

姜云姝平静地问他。

&esp;&esp;沈度脑海中乱成一团，根本理不清思绪。

&esp;&esp;为什么？

&esp;&esp;怕她离开自己，怕她知晓真相转头就去找那个对的人。

&esp;&esp;怕她不会再多看他一眼，怕眼下他所拥有的所有温情在一夕之间消失殆尽。

&esp;&esp;然而，他害怕的还是发生了。

&esp;&esp;沈度克制不住地伸手，想将她拽住，或是勾住她的手指，亦或是仅抓住她的衣角。

&esp;&esp;可是姜云姝已在被他触碰前又一次开口：“你今晚可以去其他屋里睡吗？”

&esp;&esp;“云姝，你听我解释……”

沈度无措地开口，可余下的话却咽在了喉间。

&esp;&esp;他竟是头一次知晓，原来一个人在心虚到极致的时候，是做不出任何解释的。

&esp;&esp;因为他没有什么可以解释的，他的过错已经被全数摆到了明面上。

&esp;&esp;他已是被判罪，所有的解释都只会成为狡辩，他找不到为自己开脱的话语，只会让自己显得更加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