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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
那是手杖点在地上发出的清脆响声。
陆庭深已经走上了两级台阶,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讨厌任何无意义的单音节回应,这显得仆人很没有将我这个主人放在眼里。
你应该回复我,‘是的,元帅阁下。
’”
“……”
洛迦真的快要哭出来了,“是的……元帅阁下。”
“在府邸,犯错的佣人是要受到惩罚的。”
陆庭深说,“一般是由Robin来处理,但要是被我抓个正着,恰逢我心情不好,我也会亲自动手。”
洛迦惊惧地看向他,不敢吭声。
“现在,伸出你的手。”
洛迦不敢迟疑,缓缓伸出了自己的手。
“左手。”
洛迦换了只手,颤颤巍巍地伸出来,下一刻,坚硬的乌木棍裹挟风声破空而来,紧接着洛迦肩膀传来一阵剧痛——
骨头断裂的脆响让洛迦霎时间脸色惨白,摔倒在地上,捂着彻底骨折的左手,狼狈地倒在地上。
“洛迦!”
白鹤忙不迭扑过去抱住洛迦,却连抬头看陆庭深的勇气都没有。
陆庭深看向瑟瑟发抖哭泣的洛迦,心中舒坦:“很痛对吗?”
“……”
洛迦痛极抬头,冷汗岑岑,忍不住啜泣了一口。
“痛就对了。”
陆庭深摘了左手手套,转了转手腕,发出一声精密仪械运动的细微声响,“我的左手离开我时,我比你更痛。”
洛迦颤颤巍巍地撑起身子:“对不起……”
白鹤招呼赫德想一起将洛迦搀扶起来带去治伤,却被陆庭深以手杖拦在了身前:“白鹤,你确定要带走他吗?”
“他受伤了,”
白鹤咬唇道,“至少……至少先带他去治疗一下。”
陆庭深噗嗤一声笑了,笑声里饱含着自嘲与无奈。
“当年我炸没一条手臂从废墟里爬出来,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时候,也没有人来带我去治疗。
你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带走他,你就试试。”
一阵浓浓愧疚涌上心头,白鹤无力地松开了洛迦。
只听陆庭深看着洛迦,继续吩咐:“主楼后院有一大片白曼陀罗花。
不知道是哪个没眼力见的佣人种的,我已经把他开除了。
那花我看着闻着都恶心想吐,你现在去把它连根拔了吧。”
“记住,我非常非常讨厌这种植物,拔下来之后,请你有多远扔多远,我醒来后,不要再让我看见哪怕一片花瓣,一颗果实。”
陆庭深的枪不知何时已经挂在左手上,慢悠悠地转,“否则,我会给你的右手打上几个弹孔。”
“是……元帅阁下。”
洛迦抹干净眼泪,很快进入了状态,用唯一使得上力的右手撑起身体站起来,抱着疼痛欲裂的左手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那句厌恶曼陀罗的话,比曼陀罗花茎上本身带着的刺还要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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