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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眨了眨眼,双手撑住马车的窗棂,身体朝前挪动了几寸,然后再抬起头看了看楚凌沉。
楚凌沉没有反应。
她就再次重复了上面的动作,又靠近了一点点。
楚凌沉冷眼看着她:“不许动。”
颜鸢果真不动了。
她曲起膝盖,团团坐在窄小的座位上,灼灼的目光从楚凌沉的脸上慢慢下移,到了他怀里的兔子身上,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嗯,够白,够肥。
楚凌沉看不懂颜鸢的眼神,但还是感觉被她的目光冒犯到,他的脸色顿时低沉了几分,他道:“你如果不能保持清醒,就给孤滚下……”
他没有机会把话说完。
他只看见颜鸢忽然站了起来,也不知道她用力什么样的步伐,她竟然忽然靠近到了他的身侧,而后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颜鸢!
你……”
楚凌沉瞪大了眼睛,甚至连怒火都还来不及燃起,他只感觉到手腕上传来冰冰凉凉的触觉,随后一阵抽痛,竟是手腕被颜鸢抓着,钳制在了马车壁上。
骨肉撞上铜墙铁壁,发出沉闷的声响。
酸痛瞬间直冲脊髓。
楚凌沉惊怒交加,一时间竟然挣脱不开,顿时他眼里的暗潮肆虐起来:“放肆!”
“不放!”
颜鸢气鼓鼓。
她已经憋得太久太久了。
这个不知好歹的狗东西,雪地那么冷,木筏那么重,鸟兽有多难打他知道吗?
药炉的药有多苦他知道吗?寒疾发作有多冷他知道吗?
她被迷晕后绑架,醒来后身上有多少处淤青他知道吗?
还有乾政殿门口那棵该死的梧桐树!
它掉叶子!
颜鸢气得双眼发红,死死盯着楚凌沉,粗重的呼吸就打在楚凌沉的脖颈上。
她就这样压着他,咬牙切齿地筹划着,怎么才能既不弑君,又可以泄恨。
咬死他不算弑君的吧?
颜鸢按着他磨牙。
“颜鸢!”
楚凌沉脸上的表情已经是盛怒。
他发现自己竟然无法挣脱。
她明明只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瘦弱的病秧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把他钳制得死死地,任凭他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
若是再挣扎,外面就要发觉了。
“放肆,松手。”
“不松!”
“颜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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