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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鸢愣了愣,若有所思。
后日即是侍寝之日,尘娘的话倒给了她一些提示。
侍寝十有八九到同床而眠,她半夜起床偷偷去御书房查看,半道儿楚凌沉要是醒了怎么办?
还是得想些法子,让楚凌沉睡死过去才行。
颜鸢定了定神道:“尘娘,有没有哪种药能让人……”
她的话音未落,尘娘便两腮泛红,压低声音道:“只要娘娘想,奴婢什么要都有。”
颜鸢:“……”
尘娘:“娘娘?”
颜鸢忍了忍道:“你往后和阮竹走得远一些。”
尘娘眨了眨眼,“啊”
了一声,似乎不太明白颜鸢为何提起这个。
不过这都不打紧,第一次侍寝尤为重要,她需要与颜鸢好好谈一谈用药之事。
尘娘正欲言又止,不远处忽然响起了一阵欢快的脚步声。
“娘娘!”
小鱼脸上洋溢着笑靥,急匆匆闯进了花架下。
“娘娘!
侯府来信了!”
她宝贝似的抱着一个宝贵,手里还拿着一封信件,交到了颜鸢的手中。
颜鸢的心跳也漏了一拍。
她已经很久没有来自家里的消息了,此次蓝城旧事风波闹得帝都城满城风雨,也不知道这阵雨是否淋到了西北关外。
信笺里头的内容依然是双份的字迹。
第一份字迹来自娘亲,信笺上簪花小楷字字关切。
第二份字迹来自爹爹,信笺一展开,豪迈之气跃然纸上。
“颜鸢吾儿,近日安定城暗潮汹涌,为父担忧有人重提三十年前蓝城事变,鸢儿在宫中切记莫要沾身,惹来麻烦。”
可惜啊,已经晚了。
颜鸢抱着信笺叹了口气。
现在说什么都无用了,她已经卷进去了,还差点丢了性命。
“还有一桩旧事,为父未提起。”
“三年前,楚氏小儿曾登我侯府门,跪求为父出兵雪原营救见薄营一位宁姓小将,彼时你方到药芦,侯府的府兵还在雪原搜查其余人等,为父恐生变故,是以,拒绝了他。”
“此子性情阴戾,与为父算是有仇,鸢儿与之结交,不可触其逆鳞。”
楚凌沉……跪求?
颜鸢愣愣看着纸上的字迹。
当年雪原分别时,楚凌沉还对她高傲得很,他说人有贵贱,说见薄营的人死得其所,并不可惜,她实在有些难以想象,这样的楚凌沉有什么理由跪求他人。
她以为他不在乎宁白一个虾兵蟹将的死活的。
却原来,曾那么努力地试图回去找过她么?
……
颜鸢盯着信笺,看着看着,脑海中电石火光闪过一个念头,手指险些捏碎纸张。
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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