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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要去长安的事,却不能对桓三娘说。
正踌躇如何开口询问,元祯冷不丁地听到桓三娘充满诚恳的话:“奴家的姑姑,讳灵媛,小时妾也在长安住过一段时日,曾亲眼见她治好一名腿脚有疾二十年的老翁,后来那老翁不论是骑马还是奔走,都不碍事。”
这时奴婢气喘吁吁的将伤药带来了,桓三娘接过,妥帖地递到元祯手中,触到太女肌肤冰冷,她既心疼又是鼓励道:“殿下年岁尚轻,何不请人去长安寻她一试?阿姑极好财,只要有重金相许,就算有几千里地的奔波,她都不嫌辛劳的。”
第7章
“呼,那桓医工怕不是真有回春之术,奴婢用了桓三娘的药,又在马背上跑了半夜,胯骨的痛反倒好了不少。”
天刚破晓,一干人遇到处林叶繁茂的密林,便停下歇脚。
元祯的屁股都要颠簸散了,趁死士做饭的空档抓紧闭目养神,耳边传来苟柔的感叹。
她睁开眼,见这人啃着干粮遛弯,精神头竟比她一个歇在马车上的人还要好。
苟柔兴致高涨:“等到长安,定要请桓医工给殿下瞧瞧病,倘若医治后能有点起色,也算不枉殿下的一顿奔波了。”
春日清晨还是有些凉,元祯膝上盖了张毯子,她仰躺在四轮椅上,脆弱的肺贪婪地呼吸新鲜空气,闻言笑出声:“就算找不到桓医工,能把父王与丹阳顺利解救出来,也是不虚此行。”
良久只听死士锅里咕嘟冒泡,却不见苟柔出声,元祯正纳闷,耳旁凑上温热的吐气,“殿下原本真的打算去长安吗?”
元祯吓一跳,让苟柔别鬼鬼祟祟,周旁都是自己人,又没有朝廷的耳目。
苟柔干脆不再遮掩,大步走到元祯面前,一把将腰间剑插入土中,豪情冲天道:“奴婢想,那萧八娘也姓萧,相国大人说她聪慧绝伦,她能不知道废除广陵国的好处?咱们去了长安,八成赔了夫人又折兵,是自投罗网呐。”
“哦?阿柔都想到这一层了,为何在宫中时却要催孤去长安?”
“殿下傻不傻。”
苟柔恨铁不成钢,要不是心疼元祯累了一夜,她的手早点上元祯的额头,“留下有什么好处?不如骗过相国,让她助咱们出宫出城,先逃出来再说。”
“哈哈哈哈。”
元祯捂着嘴狂笑,不一会捂嘴的手分了一只给胸口,她按着胸前剧烈咳嗽起来。
紧绷的神经松懈,一夜的疲劳如水涌来,侵扰着她的每一寸皮肉。
接下来的路更要崎岖,到了长安,就算侥幸不死,也会丢半条命吧。
元祯弯腰咳嗽间隙,喘着粗气盯着脚下的草地,脑海里滑过这样的念头。
苟柔急的来回转,叠声催促:“上官大人,殿下的药好了没?快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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