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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二婶这下开心了:“我跟你说啊,不许在外地找哈,外地的妹儿不靠谱,不知根不知底!”
“晓得晓得!”
一鸣敷衍道:“您整天怕没有亲家走的。”
十一点不到,两个姐姐姐夫一块儿回来了。
外婆抢着拉孙子孙女儿吃月饼,一鸣早摆上了麻将桌。
平时不打牌的大姐,这会儿也霸着一方位子不让,说今天要让她也过过瘾,叫秦军在旁边给她当军师。
厨房里还是只有谷二叔一个人在忙活,锅盆碗灶、洗切煮炒,忙忙碌碌,但是老汉心里开心的很,这一辈子拉扯大几个儿女不容易,虽然没能大富大贵,但总算是都平平安安。
钱多有钱多的活法,钱少有钱少的活法,对谷二叔来说,那都不是最重要的。
他最大的心愿就是一家人能够天天在一起,开开心心,简简单单的生活。
除了心底的三妹总教他放心不下,这是他此生最大的遗憾。
前些天,谷二叔趁着买种子,又到街上裁缝铺去悄悄看过一回三妹。
谷二叔在裁缝铺斜对面那家小卖部买了一瓶水,坐了几个小时,姑娘已经能够娴熟的裁衣、车衣、独自给客人量身、记尺码。
谷老汉心想,姑娘这是快出师了,真能干啊。
夜晚,罗鹏靠在晴芳胳肢窝下,摸着女儿的小手感叹:“我还是想回来,两个人在一起。
独自一个人在外面打工,太苦了。”
“回来做么事工作呢?瑞城的工资这么低。”
晴芳发愁地抚弄着他的头发说:“医生说胎儿头太大了,这一胎,恐怕是要剖腹呢,手术费得好几千。”
“那我再熬熬,再多挣几个月,等孩子生下来了我就回来,行不?”
罗鹏坐起来,摊开两手数着:“我有几个想法,第一个呢,我想开个修车铺,之前我跟柳河街的王师傅学过一阵修车。
你看这瑞城遍地都是电瓶车,补个胎十块,随便换个零件大几十。
电瓶车损耗又快,坏得又多,一天随便修上几单,就比外面打工强得多。”
“这能行?那要是没生意呢?”
晴芳有点担忧:“那我们一家人喝风啊?”
“怎么会没生意?这种生意越做越多,越做越有。”
罗鹏分析道:“一般人车子换了都舍不得直接换新的,车子越老问题越多。
买一台怎么也要好几千,肯定是修的多了你想是不是?”
罗鹏看老婆犹豫不定,又补上一句:“你就不怕我一个人在外面被人抢了去?嘿嘿嘿!”
“谁要谁牵走,我正嫌弃呢!”
晴芳不屑地回敬。
“我是说真的媳妇儿,我一个人在外头,可怜死了!
又想你想得要命!”
罗鹏又开始煽情了:“再说开货车我也练熟了,不行我去给人跑车啊?如果开车的事不好找,我这电工手艺也不会闲着,也可以边修车边兼职做啊,随随便便给人换个灯泡我也能弄几十,养活你们娘儿仨肯定是没问题的!”
“那行吧,你做完今年,就辞工回来吧!”
晴芳想了想,似乎也确实没什么好发愁的,打工终究不是个事儿,刚好那时她也快生了,女儿总要有人带,她不愿意让婆婆带。
“遵命!
老婆大人!”
罗鹏顽皮地从床上跳起来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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