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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东诸侯王见此状况,再聚在一块儿喝顿马尿,也不难生出这样的心思:这丫都能做皇帝?
我上我也行啊!
真到那个地步,那刘弘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在未央宫里捏几十年泥巴,然后从奉常领走一个‘汉孝荒皇帝’的盖棺定论。
而刘弘无论是最初率北军入宫,还是后来在朝堂上跟陈平争权夺利,亦或是今天这般大秀演技,都不忘给出一个合理得借口,让事情在表面上看起来属于‘合理’范畴;陈、周二人亦是完全配合刘弘演出,即便在事实上形成对刘弘地软禁后,也不忘扯个‘宫中有刺客,陛下陷入危险’的遮羞布···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出于同一个目的——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
为了中央的威严,为了政权的稳定,无论长安乱成什么样,都必须保证表面上,长安风平浪静。
——封建时代,最重要的从来不是发展,而是愚民!
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这也是刘弘和诸吕功臣集团之间少有的默契,以及唯一的共同诉求。
政治就是这样,哪怕私底下打出了狗脑子,上了谈判桌,双方也得和颜悦色,以最文明的话语问候对方家人。
而武力,则是在谈崩之后,某一方掀桌子时动用的决策,属于最后一种选项:谈不拢,那就打!
武力,或者说战争,其本质就是政治的延伸,某件事但凡有一丝在政治范畴解决的可能性,双方都不会擅用武力。
刘弘写下那封衣带诏,也从未想过召一支军队到长安,杀陈平周勃全家——真打起来,两边死的可都是汉室的部队!
刘弘的主要目的,是以此为依仗,为自己增加政治筹码,获得政治利益。
至于人身安全,则是次要考虑了。
如果陈平知道衣带诏之事,想必也不会动派兵镇压的心思,而是想方设法,给刘弘招来的军队编织罪名。
思虑着抬起头,仔细端详着堂内供奉的衣冠,刘弘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
“也不知道这一切,我是对是错···”
今日,刘弘几乎将整个长安的百姓都拉入了自己的阵营,这对诛吕功臣集团的打击,将是毁灭性的!
刘弘一日而得长安民心,陈平等人的筹码尽皆失去意义,双方继续淡定的坐上谈判桌,进行政治交涉的可能性几乎不复存在。
若刘弘不惮以最大的恶意猜测,周勃甚至很可能已经在北营外召集士卒训话,给刘弘头上扣屎盆子,试图说服北军杀入未央宫了。
这,也是刘弘躲到高庙里的原因——除了在大型的国家祭祀活动外,任何人不得擅入高庙,违者以谋逆论!
只要陈平、周勃不是想要篡汉自立,那就不可能闯入高庙。
起码暂时来说,刘弘是安全的。
但陈平周勃不能进高庙,不代表刘弘可以在高庙赖一辈子——作为以军功而得封为开国彻候,南征北战几十年的周勃,对这种情况绝对很熟悉。
敌人被包围,却无法攻打?
简单,断粮断水,不日便降!
刘弘估计,明天开始,周勃应该就会派兵围住高庙,‘保护’刘弘以及高庙的安全。
现在,刘弘只能盼着那支军队,在自己饿死渴死之前,赶到长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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