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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又是二十三岁的探花,不管是京中寒门高学之士,还是权贵侯门纨绔子弟,无一不争相结交,提起他莫不真心拜服。
而且……
顾觉非私底下做过不少的事,叶氏只听说过一星半点儿,可至今想起来都觉得心里发颤。
论才华也好,论手段也罢,甚至论心智,他哪一样不强于昔年的顾太师?
即便是跟家里闹翻了,可有眼睛的人都知道,顾太师最中意、最寄予厚望的,还是这一位嫡长子。
久在侯门勋贵人家,叶氏这一双眼睛,可一点也不简单。
很多事情,她都看得透透的。
如今一一细细为陆锦惜剖析出来,算得有条有理,脉络清晰。
“夫人您该听过,太师府二公子去年考了举人,算得少年才俊;就是顾太师那一位续弦夫人生的几个孩子,也莫不聪明伶俐。”
“可有顾大公子珠玉在前,他们便成了萤火之光。”
“即便他们做得再好,头上也永远压着一个兄长。
便是在顾太师心里,也没人能比得过他的大公子……”
这还是陆锦惜第一次听人这样详尽地述及顾觉非,这个……
与薛况齐名的大人物。
她没有插话,也不急躁,只听叶氏一点一点道来。
“顾太师今年五十了,身子骨不好,又有腿疾在身。”
“今年冬天,他便大病过一场,有好几日没能上朝,吓得宫里面太医院的太医们好几天睡不好觉呢。”
“偌大一个顾家门楣,他一个老人家撑着,何等殚精竭虑?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致仕……”
“昨夜顾太师上大昭寺的消息一传,今晨京城里各家各户,谁不四下里派人打听?”
“他是向来不信神,也不拜佛的。
上大昭寺,除了为隐居在雪翠顶的顾大公子,几乎不作他想。”
“京城里人人都在琢磨:顾大公子会不会回来,什么时候回来,是不是要承继家业,老太师在朝中那些权势人脉,又到底要留给谁……”
说到这里,叶氏都忍不住有些摇头感叹。
顾氏一门,树大根深。
他们国公府虽厉害,可要与这样的实权一派相比,实在差得太远。
陆锦惜也总算听出端倪来了:原来都是利益相关的事情……
顾太师在朝中这样大的本事,顾觉非又是这么厉害个人,一旦爷儿俩和好,说不准顾家风向就要变。
朝廷里的事情,盘根错节,牵连甚深。
是以仅有个风吹草动,也有无数人如临大敌,坐卧难安。
这倒是有意思了。
想来方才叶氏向她打听顾家的消息,也是为了能在这样时刻变化的情势里,抓得那一分两分的先机,至少不行差踏错吧?
毕竟,顾家的公子似乎不少,但顾觉非偏偏是那个嫡长,还是顶顶厉害的那个。
陆锦惜是越想,越觉得有那么一点意思。
她琢磨了一会儿,问道:“那世子夫人觉得,顾大公子会回来吗?”
“……”
叶氏看了她半天,一时无言,又很无奈。
“夫人,您可别调侃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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