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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胜雪嘴角往下撇了撇：“谁道歉可不好说呢，你别查出来了，自己受不了。”

洛伦佐斩钉截铁：“不可能。”

秦将军一直都感觉着对方的情绪细微的波动，洛伦佐的确毫不知情，他一星半点的心虚都不曾有过，深信他的父亲是个真正的英雄。

秦胜雪在这一刻，其实也很想真相能的确如此的，他看阿方索真的很不顺眼，时刻想朝着他脸来那么一下才好，但他毕竟是联邦的元帅。

他已经到达了联邦权利的顶峰了，这样的人出了问题，是整个联邦的悲哀。

可惜，秦胜雪不是完全没有证据就来诈洛伦佐的，奎迪的记忆已经完全被他读取，作为主要销赃人之一，奎迪这种身份，当然不可能知道幕后主谋是谁，但最初和他联系的人，却是可查的。

哪怕对方当时做了伪装，可奎迪那时候也刚起步不久，时间跨度太久了，当时的技术和现在比，可是差了很远的，那时候也没有秦胜雪这样可怕的精神力者。

至少明面上是没有的，所以，越是往前追溯的东西，就越是破绽多。

秦胜雪和郁橙配合，在这一切背后，摸到了一个人的身影，阿方索的副官。

这位可是从阿方索年轻时候，就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他的确可能是自己利用阿方索的权利和人脉搞事情。

但真的是这样吗？

对于身边人的一举一动，阿方索不知情？

这不是一个人两个人能完成的事情，而是一整个巨大的利益链条，阿方索是最顶端的那一环。

一个副官就想将这些都掌控？开什么玩笑呢。

所以秦胜雪根本就是带着答案来的，他是想从洛伦佐这里得到肯定的答案吗？不是的，他来，只是想亲手拆封这把要捅进阿方索心脏的刀子。

他遭受过的，都要让对此一一体会才行，还得更深刻更痛，才能平息他内心的愤怒。

秦胜雪之前对洛伦佐并没有很想了解，但今天，他确定了，对方的确非常光明磊落，阿方索就算在细节教育上没有很跟得上，但洛伦佐除了性格不讨人喜欢，他道德上并没有什么瑕疵。

他真实的在为联邦奋斗，为联邦流血。

秦胜雪问他：“你不举报我，那你到时候会举报阿方索吗？”

洛伦佐不喜欢他这个问题，他沉默了一会儿：“不会的。”

他紧接着说：“我父亲……”

秦胜雪知道他说的不会，不是指不举报，所以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假如呢？”

“我是说，假如你知道了，你的父亲其实是联邦最大的反派，你会大义灭亲吗？”

洛伦佐的拳头在这时候不由自主握紧了，他也是精神力者，虽然感知远不如秦胜雪敏锐，但还是感觉到了一些不对。

可他更多还是不愿意相信，怎么会呢？他的父亲为了联邦奉献了一切，他都已经是元帅了，还有什么值得他去做这些事？

所以，那种隐约的不对劲，只影响了洛伦佐一瞬间，他就说：“对你的事我不过问，是因为我还是相信你，你自己遭遇过的不公平，我想你不会让别人也经历，你想确保他是安全的……我不认同，但我理解，我知道你不会造成什么危害，所以……”

“所以你不举报我，但你的父亲如果做了那些事，会危害到联邦，危害到很多人，你就会大义灭亲了是吗？”

洛伦佐喉头滚动了两下，莫名的一种手脚都有些麻木的感觉涌上来，但他最后还是郑重地回答：“是，我会。”

如果父亲真的做了那样的事情，洛伦佐是会这样做的。

他不只是儿子，他更是联邦的军人，这么多年，他看到太多人为了联邦的安全而牺牲。

如果父亲真的那么做了，那么，他一定会……

洛伦佐重申：“但是……”

秦胜雪不想听了：“很好，我要的就是你这个答案，洛伦佐，希望你记得今天对我的承诺，也记得你上战场之前发过的誓言。”

为了守护联邦的和平和荣耀而战，这是所有军人在宣誓时候都会说的话，每一分每一秒，都有军人在为这句话流血牺牲。

洛伦佐终于又看向秦胜雪：“是，我会记得。”

秦胜雪离开的时候，比来的时候更悄无声息，本来准备休息的洛伦佐，却在原地站了很久。

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一点属于omega的香气，很淡，如果不是alpha天生对这个敏感，几乎无法捕捉。

如果在今天之前，只想着这香气，洛伦佐都能陷入美梦。

可现在，他有些害怕了，怕这会变成噩梦的开始。

不，不会的，肯定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