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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母何等福分,能得您几位关心。”
宋嘉言摆摆手:“都在一个村里,也不用客气,不过我先得说,我们找个大夫来,这结果可还是说不准的。”
姜大水面色暗沉,“这……宋少主,这……”
宋嘉言也不听他多说,只是转向他:“接下来不是该轮到你们家割年肉了?误了时辰不好吧?家里的事儿可准备妥当了?”
宋嘉言这一提醒,姜大水终于想起他们还有事,这事儿万一待会儿屠夫等不及,先去了别家可不好,于是一家子人由大家长姜大水带头,赶紧纷纷告辞回去。
虽然姜家那几个儿子看起来不是很愉快,不过他们受伤没有那个少年和姜秀重,再加上他们家老-子都喊他们回家杀猪,他们再不可以也不敢多言,纷纷紧着声骂骂咧咧地跟在姜大水夫妇身后往家走。
这打架的事主都走了,亭长再想问什么事情也白搭,宋嘉言也不见得愿意让他问,亭长闻声知意,赶紧提出眼下这大过年的,喊打喊杀的不合适,要不大家还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宋嘉言对亭长的上道表示非常满意,他笑了笑:“亭长说的有道理。
眼看着这都快巳时了,大过年的谁家没事?”
说完,还让张管事给亭长拿了两斤五花肉回去。
亭长搓着手,有些惶恐:“这,宋大少主,这恐怕不好吧?”
宋嘉言见他想收又不敢收的样子,赶紧对张管事道:“张管事,跟厨房说,给亭长带来的这两位兄弟也各包上一斤肉。”
有宋嘉言这个安排,又看马尚文似乎没什么不高兴,亭长带着他的人欢欢喜喜的离开了。
既然亭长都走了,里长家三个男人呆在这里倒像是什么似的,里长刘福贵也很懂得看脸色,也就忙不迭地告辞了。
姜秀和他大概是他弟弟的少年姜善为刚才和三个大男人打了一架,现在还有些腿软,只能半跪半坐在宋家门口的地上。
看到所有人都走了,脸上被打出青紫的姜秀木着脸默默地把撒在地上的几枚铜钱收起来抓在手里,和姜善为互相搀扶着,看起来也像是想要回去了。
马尚文刚才见宋嘉言打发走了亭长就起身了——这是宋嘉言打算忽悠过去的信号。
姜秀和姜善为兄弟慢慢地走到门前,忽然听到身后来了一句:“你们现在就想走么?”
多年以后回想起这一幕,无论是马尚文还是姜秀兄弟,甚至就连宋嘉祥也无法理解宋嘉言当时的想法。
姜秀那时甚至被宋嘉言这句忽然阴森森冒出来的话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转身挡在姜善为面前:“宋大少主……”
宋嘉言见他们转身,稍微勾动了一点嘴角望着马尚文:“大世兄,你瞧,上次撞你的人找到了啊!”
不等马尚文反应,也不等姜秀兄弟惊奇,宋嘉言忽然露出了一点小牙齿:“姜善为,你还记得吧?那天你可把我大世兄撞得不轻,难道连赔个礼道个歉都不需要么?”
姜秀自己后来跟宋嘉言说,那时他差点膝盖一软就给宋嘉言跪了下去。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说是要跪下来磕头赔礼,宋家少主却异常执着要礼数周到,甚至还让人把他们带到屋子里去了。
宋嘉言和马尚文他们分别在厅堂里放着的三张矮榻上坐下来之后,宋嘉言还叫了黄芪进来让他给他们看伤。
“之后你阿爹去哪儿了?”
宋嘉言问道。
姜秀的声音有些郁郁:“死了。”
那个道人说的话让村里人开始对姜秀他阿爹和姜秀都变得忌讳起来。
刑克十族可不是好玩的事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村里人再也不愿意接近他们家了。
除了被姜秀的生父救了一命的姜老三和姜秀生父的结拜兄弟姜二田时不时会去看他们给他们送点东西,姜秀家甚至连帮忙整地的人都请不到。
偏偏姜秀的阿爹是个要强的性子,别人不帮忙他就自己做,再苦再难他也拼着想要把姜秀养大。
在一年漳溪村旁边的河流涨水的时候,他把姜秀放在家里睡觉,自己赶着出去放水,也许是雨太大眯了眼踩踏了,也许是他自己昏了头走错了,总之,他就再也没回来了。
年仅三岁的姜秀顿时成了孤儿,本来村里人商量着要把他送出去。
这村里先是野猪成灾,之后两年又遇到洪水,村里人对姜秀是越发忌讳,总觉得有些浑身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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