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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不只有他跟宋嘉祥知道,当时他们谈话的时候旁边还坐着一个小猪一样只知道玩儿的宋嘉瑞。
宋嘉瑞还不太听得懂他两个阿兄的高深谈话,他现在会的还只有一些简单的“吃饭”
,“喝水”
,“阿兄打阿瑞”
之类的废话,对于宋嘉言他们谈论的内容那是一个字也听不懂的。
宋嘉言他们谈话的时候,他就坐在宋嘉言身边,把宋嘉言给他的压岁钱一个个在坐榻上滚过来滚过去,还不时大声嚷嚷着:“滚滚,滚!”
就和二十一世纪的男孩子玩着玩具飞机喊“飞机,飞”
差不多。
后来宋嘉言嫌他太吵,中途又把他抱出来让石姥姥带着,所以,关于两宋会谈的内容,到死,也只有他们两兄弟知道了。
不过,宋家兄弟应该是没有红过脸的,宋嘉言和宋嘉祥谈了半天之后,宋嘉祥出来时甚至是红着眼眶。
宋嘉言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己就到门口去抱上早就伸着手大喊着“阿兄,抱”
的宋嘉瑞到天井里玩儿去了。
那年冬天的最后一场雪下在初六,那天,清河村的刘管事和他儿子冒着雪花把那清河村八年的账册扛了过来。
那一卷卷的账册都是用竹简编成的,二三十卷足有四五十斤重,粗粗做好了排序拿过来,乍看倒是清晰而又明了的。
接下来的几天,宋嘉言的时间大部分就花到了那二三十卷的账册上,虽然这些账只是简单的流水账,他还是打算先把那些账册里的东西整理归总,也好心里有数。
他倒也想教宋嘉祥看账册,可是明显宋嘉祥的兴趣不在这里,每天光是背诵那些《论语》之类的都够呛,他又是正在长身体,思虑过度也不利于小孩子成长,这么一来,宋嘉言也不好逼他了。
宋嘉瑞还是什么都不懂,他只会在宋嘉言看账册的时候把旁边的账册刷拉一声扯开来摊一地,然后又把一卷卷的账册像是卷席子一般卷起来,有几次还差点夹到了他自己的手指。
不过这孩子看起来还是个有点脑子的,就算卷到了手指也不会哭,只会用泪汪汪的大眼睛瞪着他阿兄,然后又可怜兮兮地嘟着嘴,一个劲地叫着“阿兄”
,那样子真的是又可怜又可笑。
他现在也知道了哭是要看情形的,如果叫了几次宋嘉言都不理他,久了他连嘴都懒得嘟,直接继续去卷“卷卷”
,过了一会儿,还能自娱自乐地笑出来。
过年宋嘉言也没让宋嘉祥教他读书,只是偶尔让宋嘉祥教他认几个字,而且也不像平常一样考他,只是偶尔问问人数数,他的日子算是家里过的最舒服的。
正月十二家里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孔郡守身边的管事,当时送宋嘉祥到南郡来办田契的陈管事。
陈管事当天来的当天又走了,只留了一车的东西在宋家,说是奉孔郡守之命给他们家送年礼,那一车的东西倒是满满当当,应有尽有的。
宋嘉言看着这些东西,心里颇为感慨,他这个舅舅虽然怕老婆,但是其实心里也许还算是个明白人。
不过,再明白也没什么好说的,怕老婆怕到失去了自己的主张就不仅仅是爱,而是尊严问题,这种事宋嘉言是绝对不会明着去说的。
正月十五闹元宵,这一天宋家还在村里子大受欢迎。
其实也不是宋家受欢迎,说起来还是宋家的门受欢迎。
因为为家也是颇有身份的人家,所以宋家买下来的这个宅子的大门上以前还是装上了门钉。
这里的上元节有一项奇怪的活动,据说上元节这天妇女同胞们和那些阿哥子们会到有门钉的地方去摸摸门钉,祈求昌淙保佑自家来年添丁进口。
一般这天到城里去摸城门门钉的比较多,因为城门的门钉又大又亮么!
但也有部分人不愿意赶那么远进城,宋家装上了门钉的大门就变成附近几个村子不进城的妇女同志和少数也期望家里添丁进口的男性的目标了。
既然是添丁进口,这天的活动就不仅仅是摸门钉,摸了门钉之后也要进门这个“口”
子才算数。
宋嘉言听着几个小媳妇扭扭捏捏地来问能不能过过他们家的大门,第一次听到这个风俗,哭笑不得之下只能让张管事安排了人把内院门看牢,把大门打开让大家进来,还在外院里弄了个小炉子烧水给进来的人喝。
那天,宋家就像是赶集似的,一**来摸门钉的人来了又去,大姑娘小媳妇们嬉笑玩闹,简直就像是个菜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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