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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入花园凉亭,谢殊正倚栏而坐,低头看着寒气升腾的水面:“还好我嫁的人不古板。”
卫屹之在她身边坐下,笑着拖住她的手搓了搓,她手上有旧伤,不能久冻,他向来记得清楚:“我从建康带了消息来,要不要看?”
“当然!”
谢殊坐近,从他手中接过一封信函。
这两年庆康帝羽翼渐丰,渐渐有了动作,最近寻了不少世家的麻烦,打压了不少人,反倒是风头最盛的谢家没事。
“想必你会很高兴吧?”
卫屹之叹气:“连我卫家势力都受了折损。”
谢殊笑道:“这不奇怪,我那任人唯贤的族规还是有用的。
不过陛下就算再有本事也不能把世家连根拔起,我猜他也只是趁机培植一下自己的势力罢了,你卫家的势力他还要依靠,不过是示个警,让世家们看到他的皇权。”
卫屹之点了点头,谢殊一直在幕后经手着一些政务,对时局看得也透彻。
他忽而想起什么,问她道:“你可后悔?放弃了丞相大权,每日被府中事务烦扰。”
说到后来,语气里竟有些担忧。
谢殊侧头看他,好笑道:“你放心,我只是要摆脱那个假身份让自己和谢家免于死罪,若真有那么一日我想出山,谁也留不住我,同样的,若我想留,也没人能赶我走。”
卫屹之伸手将她拖入怀中:“那你想留还是想走?”
她的手指刮了一下他的侧脸:“那得看你看得紧不紧了。”
“陛下说了好几次想见一见武陵王妃,我还真怕看不住你。”
“不用太担心,什么事都说不准,兴许有一日我们就大大方方去建康了呢?”
卫屹之失笑:“真有那天的话,我还真要看紧你了。”
每月都会有府中事务呈报上来,如今全都揽在沐白手里了。
谢殊只会处理政务,让她做别的她也没兴趣,干脆一股脑推给了他。
在一直担心自己的职务会被他人取代之后,沐白居然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撬了武陵郡王府管家的地位,心情真是喜忧参半。
想他堂堂大谢府的好忠仆,怎么就变成对头卫家的大管事了?这可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谢殊的身体渐渐好起来,每晚睡前却仍旧要喝钟大夫的调理汤药。
天冷得出奇,她搓着手走进房中,看见卫屹之正坐在灯下往药中添蜂蜜,忽而有些愧疚。
“仲卿,若我一辈子都生不出孩子怎么办?”
卫屹之抬头看她,很意外她会问这种问题。
谢殊仍旧是谢殊,那个豁然潇洒的谢家公子,与他生活了几年,很少会有女儿家的患得患失。
他将药端到她跟前:“喝药是为了让你身子调理的更好,不是为了孩子。”
说完他忽而板起脸,“你嫁给我不会就是为了生孩子吧?”
谢殊扑哧一声笑出来,汤药喷了他一身,赶紧要给他擦拭,他却干脆脱去了外衫,打横将她抱起,去了内室。
彼此已经太过了解,身心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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