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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君是否平安抵家,阿七颇为挂怀,虽山高水阔,犹盼佳音。
……
万语千言,却不敢付诸纸笔。
她叹了口气,将写好的信笺揉成团,扔在案边的竹篓之中!
因她进入平阳坞时年不过五岁,夫人见她孤苦又生得伶俐,便让她常伴少主左右,亲自教授她读书习字,也教她琴棋书画。
傅流云与她一手的卫夫人簪花小楷便师从那位白衣飘飘的平阳坞先夫人。
她知自己身份卑微,绝不能像傅流云一样仗着自己少主的身份贪玩,总是极用心地记着极谦虚地讨教极勤勉地练习,傅流云早年便名动九州城,她的才情绝不输于他,只是世人看不到罢了!
阿七伏在案边作画,画中之人手执一茎芰荷,眉眼含笑,长发披肩,风流俊朗,白衣翩翩,端的是一位遗世独立的佳公子!
她咬着笔杆,退后三步打量那长案上笑意盈盈的少年。
颇有些得意,端详了半日又有些伤感!
你呀你呀!
被人如烂布般地弃在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你还记挂他做什么?
她把画扔在案上,亦如扔破布一般。
有人自院外走来,她忙迎了上去。
却是玲珑,一袭粉红站在院中。
阿七盈盈见礼。
玲珑在那院中转了一圈,闻着一股清香,眼神娇媚地扫了她一眼。
主人让我把这伤药给你。
她把一只青绿色药瓶放在石桌上。
你受伤了?
小伤,只是被树枝划了一道口子,不碍事的。
劳宫主费心了。
有劳玲珑姑娘。
我给你上药吧!
可别留了疤痕,女孩子身上要是留疤可就不好看了。
玲珑侵身上前,阿七还未反应过来,缚在肩上的那条白色锦帕已被她扯了下来!
阿七惊愕地捂着肩,咬着唇,侧着身子,眼里闪着灼灼怒火。
玲珑捏着那条锦帕,轻蔑地看着她,抬脚便往外走去。
站住!
阿七冷冷叫住她。
以后,我这里不欢迎你来。
玲珑眼角一抬,看怪物似地看着她。
她大笑起来,捂着肚子。
你以为你是谁?一个不知从哪来的野丫头,你当昆仑宫是你家啊!
如此猖狂,如此令人恨得牙根痒痒!
她以为自己算哪根葱?宫主居然让她亲自给这小丫头送药!
如果不是他有要事要处理,他怕不是要亲自给她送来?那条锦帕可不正是他亲自绑上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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