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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对田下说:“是家里养的小狗,你来的那天才生的,才六天。”
田下惊魂未定的瞪着眼睛,他还没有从被狼群包围的恐惧中解脱出来。
塔斯哈不解的看了田下一眼转身出去了。
他是个不善言谈的孩子,不喜欢用语言表达情绪,看到田下心情不好,他便想到抱出可爱的小狼狗给他看也许能转移他的悲伤,没想到却把他吓成那样。
达哈苏想叫他进屋里给田下喂饭,等了好长时间他也没有进来。
他又叫了几声“虎子,虎子,进来给伯伯喂饭。”
没有人应答。
“塔斯哈!
塔斯哈!”
还是没人应答。
田下说:“我自己来吧。”
达哈苏说:“你看你的双手能抓住饭勺吗?”
他说:“这几天一直是塔斯哈在照顾你,你背回来时已经快没气了,他端着雪盆子学大人的样子给你搓冻坏的手指和脚趾,否则,即便救活你的人,也救不了你的脚趾和手指。
田下眼睛开始湿润,久违的愧疚心突然重新袭上心头。
巴图鲁进来了,他接过爹手里的碗说:“爹,我来吧。”
达哈苏和儿子四目相对一下,转身出去了。
巴图鲁慢慢坐下来,他深深看着田下村夫,似乎在思考怎样告诉他实情。
一会儿他慢慢的说:“等你好了,我领你去看他们。”
田下复杂的看着他,弄不清巴图鲁的意思。
巴图鲁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毕竟过了三天才去找人,就剩几根骨头了,即便是骨头也都不完整,有的被野兽拖走了。”
他说话总是那么干脆。
田下静静听着,他说:“我来家里几天了?”
巴图鲁说:“六天了,睡了三天你才醒过来。”
田下出奇的安静下来,没有再流泪。
他已经能活动了,突然他挣扎着要起来,巴图鲁让他别动,他执意要起来,巴图鲁以为他要解手,把碗放到旁边的柜子上慢慢扶他起来。
他艰难的跪在炕上,面朝巴图鲁深深的把头磕在炕上。
巴图鲁想不到田下竟然对他磕起头来,他双膝跪在那里,用两只手臂支撑在炕上,额头深深抵在炕上久久不起来。
巴图鲁赶紧把他扶起来,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
此时一家人都进来了,大家静静地看着他,谁也不说话……
一个月后,田下的脚能穿鞋了,他穿着巴图鲁特意从城里给他买回来的棉鞋在地上来回走着。
他的手也已经拆掉了那些厚厚的灰布条,只是红红的有点变形。
经过一个月的调养,他的脸竟然有些圆润了。
这天,他穿着厚厚的棉衣棉裤坐在炕边和巴图鲁、达哈苏说话,他请求巴图鲁带他去找勘探队遗留在那里的东西。
达哈苏问他什么东西?他说只是一些生活用品。
“生活用品就不用找了,家里什么都有,如果你要回家,需要带什么,家里都有。”
达哈苏客气的说。
田下说:“不不不,我知道你们全家对我的恩情,那里不光是有生活用品,还有几把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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