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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可好,竟然冒出偷盗大巫秘药,险些害姬妾身亡的大案。
偷药、下毒岂是一个人就能做到的?不论是伯弥房里的,还是职守西厢的,统统该死!
伯弥骇的牙关都咯咯发抖,尖声叫到:“公孙,公孙!
奴不是有意的!
饶奴一死……”
然而公孙只是看她一眼,就厌恶的挪开了视线。
犹如当头一棒,伯弥疯了似得惨叫起来。
她为的又是什么?!
一旁亲随怎容她放肆,立刻有人冲上来,一掌狠狠抽在了她脸上,伯弥被打翻在地,鲜血飞溅,连口中牙齿都掉了两颗。
两人抓住她的手臂,就要往外拖去。
更多的哭号声响起,院中跪着的仆妇们魂飞魄散,挣扎求饶,却被毫不留情的向外拖去……
楚子苓被这一幕惊呆了,直到那刺目的血迹冲入眼帘,才猛然叫道:“不!
住手!
她们罪不当死!”
伯弥有错吗?当然有,还是险些害人身死的大错。
那些仆妇有错吗?可能也有,至少照看不周,有失察之嫌。
但是她们都该死吗?不至如此啊!
可以判刑,可以责罚,但是不应该这么拖出去,活活打死啊!
所有人都没料到,大巫会在此刻发声。
那些亲随顿时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石淳眉头紧锁,巫苓这是何意?难道这偷窃灵药,还诬她下咒的贱婢不该死吗?若不严惩,如何整顿家风?如何节制下人?
只一犹豫,石淳便开口道:“大巫心善,不过此为公孙家事……”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旁坐着的郑黑肱突然开口:“杖责即可。”
石淳心头一惊,公孙这是又心软了吗?不立威,这些刁奴怎会听命?
然而没等他进言,郑黑肱就抬手止住,对着院中诸人道:“吾知尔等身在楚地,心思杂乱,难免懈怠。
但要记得,吾来郢都,是为君命。
此异邦他国,不似故里,若吾颜面不存,尔等又当如何自处?”
他的表情郑重,声色严肃,竟说的满园都静了下来,不少人羞愧的低下了头颅,连那些哭喊不休的妇人,也抽抽噎噎,不敢再辨。
郑黑肱微微颔首:“今次饶尔等一名,再有纰漏,必不轻恕。
执事,你看如此可好?”
石淳激动的简直快要说不出话来,公孙此言,即有仁德,又有法度,可是从未展现过的贤能!
身在异国,一下杖毙这么多仆妇确实不是最好的选择,收拢人心,使人敬畏,才是上上之选。
没想到公孙竟处理的如此妥当,石淳哪会说不好,忙道:“公孙仁也!”
身边亲随,也纷纷称赞起来。
郑黑肱面色却未曾变化,看了眼犹然紧皱双眉的巫苓,他又道:“那贱婢,发卖了吧。”
刚说完这句,就见榻上躺着的密姬竟然动了一动,似要睁开双眼。
郑黑肱立刻靠了上去,握住了她的手:“密姬,密姬你可能听到……”
那声音里,有着不容错辨的温柔。
伯弥呆滞的看着榻上依偎的两人,和那坐在一旁,神色复杂的大巫,眼中光彩慢慢褪去,似泥胎木塑般,被人拽着头发,拖出了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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