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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窗门关上,不待黑猫反应,又道:“不管为了甚么,前提条件自是活着,真界纷争不断,以我身份修为,便连利用价值都构不上。”
“闲言便不再提了,我欲留下……”
黑猫对上了苏伏眼神,知道他心意已决,便无力耷拉着脑袋:“知道了老爷。”
苏伏点头,又道:“此时我们能做的,不外将天坛教老窝寻出,拼命之事自有人做,何府这条线索已断,突破口就只剩衙门。”
“衙门?”
“不错,还记得那县丞吧?带我去找他。”
……
李梦华,云崖县县丞,没人知道他亦是平溪和阳人,且是承元十二年县试解元,其后不知因何放弃京试,来到云崖当起了小吏,十年时间爬上县丞,在大律政治体系里,相当正七品,且年纪不大,极有希望再进几步。
约酉正,天幕将沉未沉,县衙只留了值守之人,其余皆回了家,李梦华自不例外。
李府位于城西,此地多有城中贵人居住,亦称作贵人街,能在此地买房之人,皆乃本城富户、官员或外地客商。
一辆马车缓缓驶来,转过几次拐角,来到一栋大门宅前停下。
大律有法,城内凡七品以上官员出行可乘马车,七品以下只能骑马。
自车上下来一个三十五六男子,只见他身着青色鱼龙官袍,头戴乌纱帽,脚踩金蚕丝线靴,面如白玉,蓄了短须,本应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此时神情却有些阴沉。
李梦华自车上下来,便见了自家宅门前有守卫持矛对着一人,一副剑拔弩张模样。
“住手!”
听见喝声,李府卫士才见是自家老爷,其中一个守卫忙上前禀报:“老爷,此人硬要在此徘徊,说是要等您回来,我看他来历不明,正要拿下审问。”
李梦华这才近前细细打量,见了那人约二十年纪,肩头蹲着一只黑猫,顿时心头一颤,忙言:“放肆,来者是客,哪有用兵器对着客人的道理,还不快快与我道歉。”
那几个守卫煞是诧异,却不敢抗命,只得收起了枪矛行礼致歉。
正是苏伏,本来黑猫想带他去县衙找人,苏伏却觉得直接来这里比较好,县衙人多眼杂,指不定就有天坛教的眼线。
“敢问先生有何指教?”
李梦华虽是对着苏伏问,其实对黑猫印象深刻,却不知一人一妖关系乃是主仆。
守卫有些不敢相信地望着苏伏,见他这样年轻,却让李梦华用指教形容,莫非是哪个大家公子?
“李大县丞不请我进去坐坐?”
苏伏言毕不待他邀请,径自向李府内走去。
李梦华哪敢说个“不”
字,忙跟在后面。
进了李府,就见庭前分开三条甬道,间中直走,通过庭院,就可见正厅,苏伏径自入内,有下人正打扫,见着苏伏本欲惊呼,又见自家老爷跟在其后,便把惊呼压回喉咙。
“我有话问你,让他们下去吧。”
苏伏见那守卫亦跟了进来,想是担忧自家老爷。
李梦华心知这些守卫绝不是黑猫对手,便挥挥手让他们下去,直到厅内只剩了二人,苏伏才示意他坐,丝毫没有客气的模样。
就算李梦华再怎样有修养,亦有些怒火,此地是我家,本官堂堂一县县丞,岂是你挥之则来,呼之则去的……
他正欲发作,就见苏伏肩上黑猫眼神冰冷,突龇牙恫吓道:“我家老爷叫你坐,你竟敢不坐?小心本大爷吃了你……”
“老……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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