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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说来也奇怪,虽然秦朗不是他的儿子,可是在王明义的心里他早就把秦朗当做自己的儿子。
听见秦朗如此痛哭失声,王明义感觉他一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王明义决定,自己就算是死了,也要给秦朗出气。
王明义说:“秦朗,你在哪里,我马上就过去。”
秦朗感觉自己的眼泪已经哭干了,心里头痛快了好多。
说:“师傅,你不用过来了,胭脂住院了,没什么大事。”
秦朗这一点跟他的母亲杨雪非常的相似,他不愿意麻烦任何人,只要是他觉得自己还能够坚持。
王明义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呢,不就是胭脂生病住院了吗。
王明义说:“好了,真是没出息,生病了就找大夫,哭个屁,过几天就好了,要是没钱师傅这里有。”
秦朗说:“不用了,我这里有钱,没事,您挂了吧。”
王明义挂断了电话,秦朗拿出了一只烟点上了。
已经是下午了,秦朗并没有感觉饿,也没有感觉渴,仿佛时间已经停止了,在他的身上死不了作用了。
走廊里想起了医生,护士急匆匆的脚步声。
有人踢了他一脚,说:“快,交钱,你老婆病危了。”
秦朗条件反射一样的跳了起来,把一张银行卡扔了进去,说:“还有三十万,全都加上,要最好的药。”
秦朗感觉自己的心脏已经快不行了,故意有些不顺畅,好像是有什么人卡住了自己的脖子。
手术室里,医生在紧张的忙碌着,那些冰凉的铁质工具进入到人的身体的时候,就像是屠夫在切割猪肉。
胭脂好像一直在做梦,昏昏沉沉的。
她梦见了小时候,那时候,生活简单而幸福。
她可以坐在一棵树下,个屎壳郎把一个羊粪蛋滚来滚去的,一个下午都不知道疲惫。
她又想起了上中学的时候,后面有一个瘦弱的男生,在她的书包里塞进了一张纸条,然后红着脸跑开了。
她打开纸条,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我爱你三个字。
胭脂好像听到了绿岛酒吧里面正在唱着的一首歌,爱是你我,那是她最拿手的歌,可是如今怎么唱不出声音了呢。
一着急他感觉一阵钻心的疼痛,差一点失去了知觉,她好像又秦朗,秦朗在哭,默默的,无声的哭。
胭脂问他怎么了,他却不说话,只是默默的流眼泪。
秦朗已经站不住了,他颓唐的蹲在手术室的门口,静静地等待着命运的判决。
手术室的门开了。
里面的大夫已经摘下了口罩。
推出来的胭脂竟然睁开了眼睛,脸上竟然有了红晕。
秦朗高兴不得了,扑通一声给医生跪下了,说:“谢谢,谢谢。”
医生的脸色很难:“她已经不行了,你准备后事吧。”
秦朗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相信,说:“你她已经醒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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