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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母坐在餐桌前,静静地看着楚渝给自己烧菜的背影,有一种不可言说的复杂心情。
“母亲,下来了啊!
来尝尝我给你说的松鼠桂鱼!”
楚渝洋溢着讶异的微笑,端着烧好的鱼上了餐桌。
“秦妈,别收拾了,来一起吃饭吧!”
楚渝招呼着还在厨房收拾忙活的秦妈,并从厨房又端来一菜一汤。
“母亲,尝尝这香菇油菜,油菜是秦妈傍晚在菜园子里现摘的呢!”
楚渝表现得就像是个天天回家的乖女儿一般乖巧听话,像个依偎着妈妈的小棉袄。
思绪迟缓的楚母,缓缓地拿起筷子,平静沉默的脸上,观察不处任何排斥的情绪。
第一次,在楚渝期待的眼神中,楚母尝了口楚渝烧的菜。
那一刻,楚渝激动地差点泣不成声,今天的母亲有些特别,是这整整一年来,第一次给予自己漠视意外的情绪。
楚渝开心极了,也没有说太多话,掩藏着激动大口大口地吃着菜,喝着汤。
晚上,楚母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看会儿电视,楚渝也在一旁安静地陪着,即使一句话也没有交流,但是楚渝却很满足。
小坐了一会儿,楚渝起身,想了想还是打算回秦宅。
毕竟母亲刚刚开始有些接受自己,担心留宿有些唐突了。
楚母转头看着楚渝离开,欲言又止……
“楚小姐,你先留步,外面飘了点小雨,我去给你拿伞去。”
楚渝尴尬地站在门口屋檐下,等着秦妈给自己拿伞。
昏黄的路灯下,飘飘洒洒的碎雨,燥热的盛夏夜晚,脱去浮躁,吹来丝丝清凉的微风,吹开了楚渝一直以来积郁在心中的压力。
撑着一把小碎花伞跑进雨中,踏着雨花,很快就拦到了一辆回程的士,驶向秦宅。
近来楚母的病情稳定且好转,在情绪上慢慢地不再是消极悲观,渐渐地有些在意被忽略一年的女儿。
楚母靠在窗边透过水花散布的透明玻璃,一直模糊望着楚渝离开的身影,愁思满目。
“太太啊,明明你很关心楚小姐的,为什么还要保持这么冷漠呢?”
一旁的秦妈很是无奈,母女二人伪装的水平简直一摸一样高超。
一个明明天天都关注新闻,看报纸,关心在外拼搏女儿的动态,可偏偏见了本人,嘴硬什么都不说。
另一个呢,明明很想要留下来陪伴母亲,可偏偏就想太多。
今天下着一整天的雨,奔波来,再奔波回去……
虽是小雨,但是衣服还是淋得湿了点,回到秦宅已经近晚上十点了,基本上除了过道走廊所有的房间都熄了灯,看不见什么人影。
整个秦氏老宅都陷入了深夜的沉静,只有外面滴滴答答格外清晰的雨声,连绵不绝。
卧室旁的书房还亮着微弱的暖灯,楚渝推开半闭着的红木刻花门才发现,秦亦泽还在工作。
旁边放着几近凉透的茶,并没有动过的痕迹。
等楚渝走到了秦亦泽跟前的藤椅坐定,嘎吱的响声才引起了他的注意。
“嗯?怎么回来了?不是去你母亲那里了吗?”
秦亦泽顿了顿,停下了手头上翻阅文件指节分明的手,呆望着头发有些湿黏的楚渝。
端起手边的浓茶便要喝,被楚渝一把抓住阻止,“茶凉了,我去给你重新泡一杯吧!”
冲跑了一杯毛尖儿,腾腾冒着热气,秦亦泽接过微抿一口,甚是舒心。
“今天的事,谢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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