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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楞额细心地将语儿背出了贾府,复又轻柔地将她放下,看着她入轿坐稳,自己才乐悠悠地上马走在迎亲队伍前列。
自他正式向语儿提亲,岳乐便就已知晓,却毫无反应。
莽古泰也曾探过王爷口风,也只被简单一句带过了。
“师父,阿玛今日可会前来?”
贾府门前分别前,塞楞额仍是问了这么一句。
“这,王爷也没说,我想毕竟你成亲,该是会来的吧。”
八旗子弟成亲,照规矩是要呈旗主审批,只不过这桩婚事康熙都已默许,而安亲王也不曾发话阻止,故而每人也不过是走个过场。
沁儿恋恋不舍地看着二姐上了花轿,而她只能乘轿回姚府,送嫁也只得到此,早些回去给大姐报个喜讯也是好事。
迎亲的喜乐渐行渐远,沁儿的心突突地不知所措。
队伍到了塞楞额宅院,塞布礼早早等在门外了,这一天他与八哥一样,盼了好久,仿佛这是他们战役的最终胜利。
莽古泰也已坐在前厅里,塞楞额在众人的起哄声中,踢了轿门,终是将新娘迎了出来。
“语儿,慢点儿。”
连着跨过三道门槛,每到一处,塞楞额都会特意放慢脚步,缩短和语儿的距离,侧过身子,盯着语儿的脚步,生怕红盖头遮挡了视线,绊了跟头。
“嗯。”
听到塞楞额充满关切的声音,语儿本是紧张的心忽然平静下来,想着在前面牵着自己的人是他,乱糟糟的思绪终于开始有了些清醒,也渐渐听清四周传来的庆贺声。
“有客到。”
门口小厮将便服前来的安亲王迎了进来,这一出场,让塞楞额和塞布礼激动万分。
“王。
。
。”
已坐上主位的莽古泰见到岳乐,连忙站了起来,正要行礼,就被岳乐示意打住。
“今日里我只是前来观礼的,不必多礼。”
始终没有正眼看塞楞额和语儿,岳乐并未坐到主位。
“吉时到。”
喜娘和司仪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手,显然未被这突如其来的插曲给弄乱了阵脚,婚礼照常继续。
待到要拜堂行礼时,众人有些犯难,主位上只有莽古泰一人独坐,当塞楞额将目光投向岳乐时,安亲王缓缓开了口:
“今日是塞楞额大人大喜的日子,我也只是前来道贺。
至于这位子,我早已没有坐的理由了。”
目光如炬,岳乐盯着塞楞额。
“阿玛,您这。
。
。”
塞楞额被这话噎着说不出一言,一旁的塞布礼有些着急,连忙插话。
“塞楞额,你执意如此,我也不再多加阻拦。
若有一日,你带着孙儿前来,安王府倒是会让他进的。”
未等到行礼,岳乐留下满满两箱贺礼便离开。
前来观礼的大多为朝中同僚,安王府的事早些年他们都已听说,见此情景也没人觉得惊奇,可毕竟是皇上压着的事儿,谁敢多舌。
不比王府喜宴,这场婚礼一番热闹后也就散了场,微微有些醉意的塞楞额进了新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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