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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自安排好这一番后,李内侍到底还是拿捏不准主子的态度,怕做过了抑或是做的不够,都讨不得主子的好,遂将这一安排在睿小王爷那做了禀报。
小王爷只轻挥了挥手,淡淡地一句“此般且罢”
,李内侍这心里头便是愈发有素,赶忙叮嘱了嬷嬷,务必将此女子给照看好了,更是不可将她得罪了去,只让她亲手做那荷叶凉汤便好。
侍女伺候了若隐净面拆髻了后,得若隐吩咐,便出了厢房。
若隐轻抚下榻边纱帐,微微摇首苦笑。
只道是走尽天涯,躲遍海角,该来的孽缘亦还是阻挡不了。
她和皇家的纠葛,还当真是剪不断,理还乱了!
不过,若说是惊怕,倒也不觉着。
若说是反感愤恨,也不觉着。
总觉着在这驿馆,似乎冥冥之中,仿若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牵引,让她对日日作荷叶凉汤给这小王爷的这一茬子,亦是无多少反感的来。
反倒有丝隐隐的期盼,去探寻一个鸣唤她已久的梦里寻往。
那古琴曲调,他从何处得来......
若隐给自个儿这好似着了魔的念头猛地吓了一跳,拼命晃了把脑袋,只道又落入了这妖孽之手,自个儿当然是愤恨至极,明儿起作凉汤时,必是要在里头狠吐上几口唾沫,哼!
这厢若隐在腹诽思绪,那厢小安则是一路哭啼。
好在现儿个夜深,街面静悄悄,没啥人见着小安这稀里哗啦的光景儿。
就这么哭着哭着,就哭到了宅子门前,嘴里头还不住地嘟囔道:“这回儿我绝不听小姐的话儿,我偏不变卖铺子,绝不一人去大昭,定是要等小姐回来的!
若是小姐有个三长两短,我便将自个儿吊死在那驿站馆正门前,让全天下都晓得那黑心王爷是怎......哎......哎哟!
!”
这还未来得及进了宅子,便啪地一下,被地上一横卧的东西猛地绊了个狗吃屎,差点没磕了门牙!
这又是啥玩意来着?
小安跌的腰酸腿痛,掌心被地面擦的发烫,揉了把腰身,准备起身,忽地觉得掌面好湿,颇感奇怪,便粗抹了把鼻涕眼泪泥土一把和的猫脸,借着月光一瞧,色好深,再一闻,好腥气,往衣上一抹,显红色。
这是......
“啊!
!
血啊!
!”
小安大骇,顿时忘记了哭啼,只吓得直向前爬,再翻个身,边死盯着那横躺的东西,边双手撑地得连连往后缩。
这玩意儿浑身是血,貌似乃一死人!
小安只觉手脚冰冷,寒气直袭入心口,再动弹不得!
逼着自个儿再仔细了一瞧,只见那东西好似缓缓动了动,发出了轻微的呜呜声响。
呼......看来还有一丝气息,不算是死人!
这让小安轻舒出一口气儿。
小安忍着酸痛撑起了身,猫着腰,一步并三步,直带哆嗦地移向那还在呻吟的半死不活之人,状着胆子将那人拨正了,借着月光,靠近一瞧,那脸庞一团血污,好生熟悉,扯下袖口一块布片,把这人脸上的血污抹去了点,再仔细了瞧。
这......这不是那个拨赖户齐进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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