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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那深邃如冰潭的下方,是一柄被封印了不知多少年的凶剑,只等待其主人爆发之时,怆然出鞘,以饮饱鲜血。
看着风尘仆仆而来的男人,冷然轻轻笑了笑,那笑意衬得她苍白的面颊上隐隐有了一种容光焕发一样的光彩。
“你来了。”
她的声音也是一如既往的低沉,由着那股刻意被压制住了的媚色,平白的有着一抹细微的奇特韵味,听在人的耳里,用现代社会里的话来说,就像是大提琴弹奏时一样,极为的深沉且耐听。
慕楚没有立即到她身边。
他只是站在屏风旁,立在原地,静静的打量了她一番。
嗯,脸色不好了,肉也少了,眼下也有乌黑了,皮肤也都是变得苍白了。
是被没能进行完毕的药毒改造所造成的病痛折磨的。
他微微叹了口气,这才朝着她走去,一步一步,俱是沉稳到了极致,看不出丝毫的急切和紧张。
冷然唇角的笑意不过一瞬而已,很快就敛下了。
只是那双平和的眸子里,却是漾起了波动,仿若是有着细微的光斑倒映在了其间一般,分外的美丽耀眼。
待得慕楚到了她的床畔,俯身下来,极为轻柔而缓慢的将她揽进自己怀里的时候,她顺势靠上男人的肩头,眸中的波动方才变得愈发的剧烈,仿若是陡然间就变成了大海一般,滚滚的波浪在翻滚着,咆哮着,发泄着什么情绪。
“我刚才还在想着,再过一个月你若还不来的话,我死之前,就见不到你了。”
她道。
却是感到男人的怀抱突然就变得紧了,搂得她几乎要喘不过来气一样。
“我来了,没有来晚。”
他低声说着,手抚上她的心口,却是没有带任何一点的情爱意味,道,“这里最近几日都是最疼的,是么?”
她淡淡应了一声。
和以往发怒之时犯的病一样,四肢百骸都是疼痛无比的,而心脏之处,则是最为痛苦的。
那是足以恨不得让人将浑身的骨头全部拆开来,磨碎,组合,再拆开,再磨碎,再组合,如此反复折腾才能来的剧痛。
冷然表情依旧是那般淡漠的,好似那种疼痛并不被她放在心上:“一日比一日要疼,刚才你来之前那次发作,我神智并不清楚,不太记得了,不过据宫凉说,我似乎是疼得快要昏过去。”
她仿佛是在叙述一个在别人家里发生的很寻常的故事一样,语气平常至极,没有半点的撒娇委屈之意。
诚然,她这样的女人,真要撒娇了也决计不会是普通女人那般的撒娇模样。
“没事,我已经有了五彩双生竹的下落。”
他虽心疼,却也并不太过的担心,“羽国的皇太孙羽倾澜你见过么?他的手里就有消息,我的人也已经确定了,第二颗五彩双生竹就在他的手里。”
若非真的确定了下来,他也不会放下大炎那边的事,忙不迭的提前就跑过来。
毕竟对于一个成功男人而言,江山和女人,还是江山占的位置比较重一些。
只是,对于慕楚来说,却是恰恰相反,在他看来,还是女人的地位比江山要高。
“羽倾澜?难怪以前见到他的时候,听说我一直在寻五彩双生竹,和我合作的时候会那么狮子大开口了,谁想他竟是故意的。”
冷然道。
慕楚闻言,低低笑了声,将怀里的她松开来,低头吻了吻她的额间:“有我在,你不会死,相信我。”
她垂眸“嗯”
了一声,却是有些懒洋洋的,不愿再说话了。
看她刚刚才发作了一轮病情,心力都被消耗殆尽,眉宇间隐隐有些倦怠之色,慕楚也不舍得再让她硬撑着,索性扶着她躺下,去旁边的浴室里打水来给她擦了擦脸,就看着她睡下了。
冷然确确实实也是被之前的发病给折腾得累了,不消片刻就闭上眼,沉沉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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