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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罗业成,跟你们不死不休——”
罗刹女不理会他。
径自挥手。
战士拉开了那具女尸脸上的遮布,袁渡说:“罗小姐,请你上前辨认,这是不是你的侄女,排行罗家玉字辈第十三的罗玉蓉?”
罗照雪在这具尸体被抬上来的时候,就已经如惊雷炸傻了似的浑浑噩噩了,被一推,就失魂落魄地上前去。
一眼,她就大叫起来,又蹦又跳,又抓着自己的头狂叫,没有了一丝淑女风范。
半晌,忽地萎顿在地,伏在尸首边上,痛苦地啜泣:
那张稚嫩清秀,却神色扭曲、永远定格在了十二岁的脸,正是她那个腼腆可爱,最为亲近的侄女玉蓉。
她永远记得玉蓉替她挨罚的样子,
永远记得玉蓉腼腆地送兔子安慰她的样子。
她也将,永远记得,玉蓉死在十二岁这一年,扭曲而痛苦的样子了。
罗家父子别开了脸。
人们清清楚楚地听见那位义军的战士说:
“城里最好的几个大夫和检尸官,都说这女子此前身上无病。
她不是病死的,是......是活活给毒死的。”
“那么,罗照雪,代言人之前所说,可属实情?你又是怎么知道罗玉蓉是为人所害的?”
这一回,罗照雪没有再低下头,她停止了啜泣,直勾勾地看着她别开脸的父亲和兄长,似乎昨晚独自夜奔出来禀告义军的可怖的勇气,又回到了她身上:
“那个晚上,半夜,我睁着眼睛,一直想着那惨叫声。
实在是害怕。
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竟然拿着嫂嫂个我的钥匙,偷偷一个人摸下了绣楼。
我顺着声音慢慢走到了三哥的院子外,他们正往外抬一具封好的棺材,我听见,棺材里面有人在叫:爹,我没死,祖父,我好疼......”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我听到,那是十三娘的声音......我害怕极了,以为自己做了噩梦,就偷偷回了绣楼。
第二天,她们却告诉我,十三娘得病死了......”
阳光亮澄澄地照下来,光天化日,现场一片默然。
没有一个人说得出话。
袁渡望着天,深深地吐出一口气,眼神飘忽,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丹闭上了眼。
就连久经宦海的知府,明明这样的事见过不少,甚至他家族里也有几个女孩子是这样死去的。
但这一刻,当一切摆在阳光底下,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刹时,连围观的人,也奇异地安静了下来。
罗鸿飞淡漠的声音响起:
“那么,被告者,罗建德,罗业成,有什么可供驳回诉讼人的证据,请尽快呈上。”
罗建德,不慌不忙地缓缓站起,望了罗刹女一眼:“想必贵军都已经调查完了罢。
我,并没有什么想说的。
十三娘,她孝行有亏,名节有损,我们,也无可奈何。
只是,过在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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