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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矩的丫头去了哪里。
一众侍卫护着陆质回水元阁,严裕安眼皮子底下出了这种事,这几年还是第一回,他脸上有些挂不住,跟在陆质身后,腰都比平时弯了一层。
不过严裕安还是有些摸不准陆质的心思。
刚在留春汀是把刁奴都发落了,可了了还是没给那小公子一个名分。
严裕安忖度着,那小公子大概还是没有那么得殿下的心?
可陆质一进水元阁,连解大氅的功夫都不等,就往里间去,边走边问宫女:“你主子醒过没有?有没有要过水?”
宫女答没有,他才停在门口,换了衣服,悄悄地绕过屏风去看,过了好一会儿才出来。
严裕安便没忍住,趁着宫女收拾床褥的功夫,对陆质道:“殿下,小公子……是那样的性子,您在跟前宠着,可保不准他出去在哪处就受了气了。
依奴才看,眼下您房里正好没人,不如去回了内务府,小公子有了名分,这些狗奴才就要掂量着些了。”
严裕安劝陆质收了紫容,除了真的有心护着紫容些,心里还有别的考量。
陆质拖大婚的事,已经惹得皇帝不快。
不仅如此,就连屋里也没有一点动静,景福殿的大嬷嬷们都急得厉害。
皇宫深处,无风都能掀起三尺浪。
严裕安考量着,近几年皇帝选秀纳妃不断,陆质却做出这幅不近颜色的样子,被有心人看了,在皇帝面前吹风,说他有意要正过皇帝,那就太诛心了。
可惜严裕安还没说完,陆质就显出一脸没想到的神色,失笑道:“说的什么话!
他才多大?动不动哭哭啼啼,叫本宫说,跟只不晓事的小奶狗一模照样,你就能想到那儿去。
去去去,老货一天不知道盘算些什么。”
其实陆质这样说有些勉强。
因为紫容虽然长的面嫩,但有点经验的太监嬷嬷一眼就能看出来,瞧他骨头,严裕安断定,紫容没有十八也有十六七了,正是伺候人的好时候。
但陆质这么说,严裕安就也跟着笑,虚虚在自己脸上招呼了两下,道:“是奴才糊涂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陆质起了正穿衣服,屏风后面的紫容就也醒了。
四殿下顾不上自己衣服穿了一半,便避开宫女的手过去,隔着被子把人抱起来,在紫容面上蹭了蹭,嘴角含笑,道:“怎么就不睡了?”
紫容迷糊地笑,把脸埋在他颈窝,陆质和殿下两个称呼翻来倒去的叫。
严裕安撇了撇嘴低下头,转身叫人去唤昨晚领完掺了水分的罚的玉坠。
紫容的眼泪掉的凶,咬着嘴唇边抽气边哭。
伤口,眼泪,和抽泣声,这些通通化作数九寒天的锋利冰刃,划过陆质完好的皮肤,仿佛让他的手背也跟着疼起来。
但是陆质知道,他的疼,一定比不过紫容。
不用回想,就知道这是在车上给他倒茶的时候烫的。
可当时的他闭着眼,只说了不用两个字。
此时伤了的手握在手里,人在他面前,后悔能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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