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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海水大概在鱼眼之下五六尺的地方,现在距离已经拉近到二三尺,又过了一会儿已经到达鱼眼下缘。
船果然在缓缓下沉。
“它要把我们淹死在水里!”
谢薇薇尖叫道。
她想起《泰坦尼克号》里冰海沉船的场景,浑身不寒而栗,连忙四下寻找可以漂浮在海面上的东西。
可是美人榻已漂走,千工床太大拖不动,春凳不足以支撑一个人的重量,只有风帆看起来可以漂浮。
她跑到桅杆下撕扯风帆,可是浸过猪血的帆布异常牢固,根本撕不动。
周围团团乌云向木船挤压过来,海风比平时猛烈几倍,推动浪花跃起一人多高。
海平面犹如煮开了的水,不断沸腾咆哮。
闪电躲藏在乌云之后,冷不丁刺破云团窜出来,在木船左右炸裂。
一个接一个巨大的浪头打在船舷,三人刚刚站起又被狠狠甩落甲板,不得不死死抱住一根将军柱。
水花扑上甲板摔落一地,浪头的无数泡沫被卷上甲板,主桅杆下顿时成了泡沫的海洋。
过了这么久,木船为什么还没有沉入海底?黎小石像一个醉汉一样挣扎摇晃着,从将军柱走向船舷,短短两米路程他走了有十几分钟才到达。
趴在船舷上往下看,他发现船已经停止了下沉,海平面停留在鱼眼下缘再没有上升。
而船的重心降低后,应对侧浪冲击的能力就增强了许多,横摇也不那么厉害了。
海浪依然汹涌,船速不但没有减缓,反而高歌猛进,很快开出了乌云笼罩的海域。
钻出乌云的一刹那,阳光普照,晴空万里,风平浪静,海定波宁。
三人坐在甲板上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我的妈呀!
我不知道这船到底想干什么,但好歹是没想要我们死。”
谢薇薇感叹道。
“我算明白了,人命有多脆弱!
趁现在还能喘气,多活一天是一天,该干嘛干嘛,把这一天活好活扎实了,死的时候就少一点遗憾。”
黎小石觉得自己似乎成了一个哲学家。
“别整这些虚的!
赶紧干活儿,把这些水舀出去。”
戚琪指着在甲板上横流的海水道。
她去伙舱拿来一些勺子、陶罐,把舀起的海水大部分倒入海中,留下一部分放在浅口碗、罐或者其他容器里,置于阳光之下,一日之后碗沿就析出了一圈白色晶体,它们是纯正的海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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