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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公平说着,迈开脚步。
“怎么,见到老叔了,也不聊聊?”
罗邦成似笑非笑,说道,“是不是你小子发大财了,怕老叔跟你借钱啊!”
“看你说的……”
叶公平干笑一声,索性坐在罗邦成身边,“原来罗叔都知道了啊,我搞搞赌,其实就混口饭吃而已!”
“不见得吧!”
罗邦成转过头来,盯着叶公平,“我听说,现在的木叶寨,进出不得?这边一伙人,那边一伙人,都是陌生面孔啊,他们要干什么?我还听说,新来的那个女老师,在三苗寨半坡上被打黑石头,有这事吧,都与你小子有关吧!”
“你……”
叶公平倒吸一口凉气,“罗叔,你怎么知道的?”
“人在做天在看,你以为瞒得过所有人?”
罗邦成幽幽说道,“你们苗人的事,我不想管,也懒得管,但,要是有人把我盘山十八寨搞得乌烟瘴气,那就别我老叔我翻面不认人!
你的一只手没了,难道,连脑袋也不想要了?甚至脸也不想要了?”
“罗叔,你到底想说什么?”
叶公平此时怎么还不明白,罗邦成故意在此等他的,可能都盯着他好几天了。
“我是在这里搞赌,可我没拉十八寨的乡亲们进来,那几个小孩,原本给我看哨的,我都让他们撤了……”
“不用解释!”
罗邦成摆摆手,“你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清楚,要解释,去坟上给你阿妈解释吧,多孝顺、多争气、多有出息啊,让她好好看她的儿子,现在变成什么样了,光宗耀祖啊!”
“你!”
叶公平脸色一变。
母亲的死,是他心里永远的痛。
他以前在家,总是偷鸡摸狗,母亲含辛茹苦,遭受太多冷眼与嘲笑,别说木家人了,就连叶家人也不待见于他。
都说,人死饭锅开,这是规矩,一家有事,大家帮忙。
然而,母亲过世,却无一人前来,连个坐夜的人都没有。
他一家一家的上门,跪求乡亲们帮忙,最后才把母亲抬上山下葬。
当日,罗叔也来了,带着很多仲家人来帮忙,他心里感激,但又能如何?
贫穷,才是祸乱的根源!
从此,他离家出走,一去八年不回。
他也想安分守己,可他有得选吗?刘星语逼他,邓庆荣迫他,小彤十七岁就跟着他,直到现在不离不弃,他怎能让她受到伤害?
邓庆荣是什么人?一个彻头彻尾的人渣,一个毫无底线的魔鬼,刘星语都将其毫无办法,他又能奈其何?
回到木叶寨,虽然是家乡,但他无依无靠,没人能帮他。
就连木冠河那老东西也和那帮人勾搭在一起了,他整天被盯得死死的,找谁帮忙?
他何尝不知,这事有蹊跷?邓庆荣说要下来放贷,放货,可是呢?除了寥寥几比贷款之外,他们其实什么也没做。
反而,后山山洞,聚集了很多陌生面孔,美其名曰,高价收购乡亲们的农产品。
那个山洞,除了木冠河,其他所有乡亲,包括他在内,都不能上去,若是别人,乐在其中,看不出什么名堂来,但他用脚想都能知道,那山洞,有猫腻,有见不得的秘密。
他甚至能猜到一二,那些人在干什么。
但他无可奈何,势单力薄,他只想保护好自己的女人,其他的,他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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