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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下午,到了张景威的驻帐。
两人见面。
张景威已经猜出黄荣的来因,请他入帐坐下,不等他问,主动说道:“君今此来,是因为听说了我受贿的事吧?”
张景威、黄荣等的交情很好,私下来往密切,平时都是互称“卿”
的,以显亲昵,今谈公事,所以张景威以“君”
为称。
“正是。
府君已知道了此事。
景威,这是怎么回事?”
“君信我会贪贿么?”
“自然不信,但到底是什么情况?”
张景威吩咐帐外:“带进来。”
很快,四个唐骑押着两个胡人进了帐内。
这两个胡人都被五花大绑,甫入帐中,就被唐骑一脚踹翻,战战兢兢地趴在地上。
黄荣问道:“这是?”
“要说我受贿,确是受贿了。”
黄荣蹙眉说道:“别卖关子了,你说清楚点。”
“我带着胡落到了牧场后,为了熟悉他们,连日巡行其中。
一个阿乌尔的头人偷偷宰了头羊,招待我。
我事前不知,知道的时候,羊以被杀了。
已经杀掉,不能扔了浪费。
於是,我就与这个阿乌尔的胡牧们一起把这羊吃了。
吃完,我临走前,给他们留了钱。
到牧场至今,我,只受过这一次‘贿赂’。”
“那为何会有两个阿乌尔的胡牧闹事?”
张景威指了下那两个胡人,说道:“我已查探明白,谣言便是出自此二胡奴!
是他两人在各个阿乌尔造谣煽动,那两个阿乌尔的胡牧受了蒙蔽,因来我驻帐喧闹。”
顿了下,说道,“那两个阿乌尔的胡牧,已被我安抚好了。”
“原来如此!”
黄荣疑惑地看那两个胡人,问张景威道,“你说他两个是胡奴?哪儿来的胡奴?他两个为何在胡中挑事?”
想到了一个原因,说道,“莫非是卢水胡有酋大、小率不愿府君‘收胡’,因而派了他两个潜来,挑唆内徙的胡落生事么?”
张景威冷笑说道:“要是卢水胡的哪个酋大派来的,倒也在情理中。
只可惜,不是卢水胡的人,是张主簿家里的胡奴。”
“张主簿?这,这,……。”
黄荣又惊又怒,拍案而起,说道,“只不过因为府君没有用他之所举,他竟然就敢衔恨,作出这等无视大局的混账恶行?真是岂有此理!
我这就回府,禀与府君!”
“且慢。”
“怎么?”
“君将此事禀与府君的话,会使府君陷入何等境况?君可想过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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