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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怎么回事儿?!
儿子自然向着娘多些,使眼色让那位先撒手,那位却肃着一张脸,寸步不让。
无奈,只好又坐回去了,附耳悄悄对娘说了两句话,当娘的撒了手,却一甩袖子出了门,饭不吃了,回屋呆着去!
走到门外却让守门的兵士毕恭毕敬的拦了回去,恨得她,牙都要咬碎了,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吃喝。
萧煜也无二话,闷头喝酒,喝了几杯酒,吃了几筷子菜,他站了起来,说了这么一番话:“今天请诸位至亲到场,没别的意思,就是知会一声,萧某与庆之结亲了,今生今世,谁也别想把我们拆开!”
听见没有,“知会一声”
!
那即是说生米都做成了熟饭了,告诉你们一下,你们知道就行了,至于答应不答应,没你们什么事!
廖家老二听不过耳,应了他一句:“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肃王殿下这算怎么回事?一来我家父母并未首肯,二来也没有官媒往来,这么潦潦草草的一句话,就想把我们打发了,这是仗势欺人么?”
“这点请二哥放心,年底萧某必定偕庆之归返帝京,求圣上赐婚,三媒六证,一样不少,该有的排场也一样不少。”
意思是亏不了廖秋离,也亏不了你们廖家,我把他要走了,自然会尽量补偿。
廖家老二还想说些什么,被廖秋离一个眼色拦了下来——这人已经钻进了牛角尖里,说再多也白说!
而且,这事儿归根结底还是两人的事儿,本来就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下摊开来说。
没人说话,也没人认真吃饭,味同嚼蜡的吃几口,萧煜揽着廖秋离先走,廖家人默默坐一会儿,几位姐姐拥着娘亲也退了。
廖家老二又坐了一阵,想事儿,酉时末尾才走。
廖秋离和他说了拂林的事,族叔那头是多年往来的老交情,不能就这么放着烂摊子不管,不论如何也要给个过得去的交代,最好他能亲自去一趟拂林,说不清楚的暂时模糊着,关键是得去道声抱歉,让族叔把那口气顺过来。
廖家老二叹了口气,两个烂摊,够戗能料理好的!
夜里摆了“喜酒”
,转天就要把人给带走了,跟着去北地。
廖家人当然不乐意让老五跟去,尤其是当娘的,跟母鸡护鸡雏一般,随时准备奓开她那不壮实的“羽翼”
去庇护他。
可以想见,两边又有得争了。
廖秋离还没等他们到不可开交的地步就把这场嘴仗搅和了,他说,娘,二哥,几位姐姐,我去北地看看,年底就回,咱家人在河西也呆够了,先返帝京吧,年底咱们帝京团圆。
这就是说去北地全是他自愿,没受谁的要挟,他们大可不必忧心。
为免夜长梦多,一家人还是先从河西回帝京的好,河西毕竟是异乡,人生地不熟的,有个万一,谁也措手不及。
廖家几位听了他的话,知道这外表看着绵软的老五一早就把铁主意拿好了,任是谁也别想说动他。
还能如何,只好多多叮嘱他注意身体,小心饮食,北地苦寒,万事小心仔细。
廖秋离笑着应下,这就上了马车,挥别亲眷,从河西折向瓜州,朝北地去了。
萧煜袭了将军王的位子以后,本可以安安稳稳呆在朝堂上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了的,但他偏不愿在朝堂上站着,想是让两年多的兄弟阋墙磨厌了,觉得朝堂曲里拐弯,远不如沙场直截了当,因此自请北出,还守他那虎牢关。
皇帝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当即准奏,随他去,临去前还和他说了这么一番话:卿什么时候想回来了,再和朕说。
这位出身平常,没甚大背景的皇帝当真不简单——国朝的将军王,手握重兵还能放他到北地门户去,也不怕他拥兵自重,来日养虎为患。
当然,细看皇帝用人的风格,还是能看出点什么来的,他用的人都是“人”
,都有人的弱点,贪嗔痴、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真正无欲无求的那些人,他反而不重用,因为人一旦没了欲求,就成了一个没缝的蛋,油盐不进,刚强无比,那多没意思!
萧煜恋慕一个男人的事,皇帝老早就知道了,也时不时做个顺水人情送他,比如为他下一道圣旨,定下一个月内不许婚嫁,这旨意看上去操蛋到了极点,然而他既开口求了,他也就半玩味的准了,就想看看这位对阋墙的兄弟狠下杀手的将军王,对自己惦记了十来年的心上人又是怎么个狠法,待到不狠了,似水温柔时,又是怎么个温柔法。
狠与温柔是一个人的两面,代表上下两个界限,看了狠的,再看温柔的,这个人大致就看明白了。
萧煜狠狠心破了两人的雏儿身,那狠并不是一贯来的狠,是迫不得已的狠,再等?再等那人就是别人的了,优柔寡断,然后看着他和别个双宿双飞,生一窝的大小崽子,他们团圆去了,剩他孤家寡人的,躲到一旁孤独终老——他才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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